“我认识一个老乡,他接点木工私活,到时我让他给打些家具。”莫郁宁道,当初部队里屋子的家具也是找的他,活干得细致,费用不高。如果自带木材的话,还能再低点。
“嗯。”杨伊伊转悠了一圈,很满意,她以后也是有房子的人了。
在上辈子,她娘就老说有钱的话要置换些田地房产,目前田地是置不了的,可有了一栋房子,她也不算太差了。
逛完房子,杨伊伊因被说胖产生的郁卒感也差不多消散了。
她重新打起了精神,让莫郁宁载着她去粮肉铺和供销社转了一圈,难得来一趟县城,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零零散散地补了些东西,就到了中午。
“去国营饭店吃饭吗?”莫郁宁问,他怕上次在国营饭店里发生的事给杨伊伊留下了阴影,就提前问问。
杨伊伊心里确实是有一点阴影的,她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不去了,直接回家吧。”既然医生说了她要控制食量,那中午少吃一顿也没关系。
刚刚打算走,有个老乞丐走了过来,他一手拿着圆钵,一手抱着一捧野花,穿衣虽破,但洗得干净,脊背也挺得比较直,看着和一般的乞丐有所不同。
面上有点脏不如衣服干净,像擦了些锅灰一样,看不大清脸庞是怎么样的。
他脚步缓慢地来到杨伊伊面前,没说什么话,只是弯着脊背行了个礼,然后把钵举到她跟前。
杨伊伊觉得挺稀奇的,这个乞丐的做法很明显就是谁施舍他,他给谁送枝野花,很有一股她上辈子那种文人刻在骨子里的雅致在。
因着这股好感,她爽快地掏了2毛钱出来,放到了他的钵里。
“谢谢!”老乞丐说着,把那束野花递到她跟前,示意她抽一只自己喜欢的。
等老乞丐走了后,杨伊伊轻轻嗅了一下那枝说不出名字的花,有一点淡香,闻起来挺舒服。突然就想到了和费然一起住过破庙的老乞丐,感慨道:“不知道费然说的那个尚爷爷现在怎样了?”
走出没多远的乞丐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嘴角轻轻勾起一点笑意。
“想来不会挨饿受冻了。”莫郁宁回答,费家既然安置了他,就不会让他流连大街了,边说着边脚下用劲,车轮往前滚了起来。
此时,在他们没去的国营饭店里,有个食客在向服务员打听事情,说前阵子丢了件随身带着不贵重但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家里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
想起那天曾来饭店吃过饭,就想问问那天都有什么人来了饭店,有没有人捡到他的东西,如果有人捡到的话能不能提供点他的线索,他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都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哪能记得住。”服务员没好气地回答,把他往一边赶,“你别耽误我做事。”
那个食客也不恼,他掏出了1块钱,说:“小姑娘,你随意想起什么说什么,我给你报酬,那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个服务员正是上次杨伊伊让她帮忙看东西的服务员,她看着眼前的1元钱,感觉如此地熟悉,道:“那天好像有个年轻的孕妇让我帮忙看东西来的,她有事先走,后头是另一个男人来帮她取了东西。”
说完这句,她就把食客手中的那一块钱抽了过来,反正是对方说想起什么都行,她就只能想起这点了。
食客连忙问道:“那个孕妇长什么样?什么时候来店里的?有说她为什么事先走了吗?”
拿了别人的钱,服务员又使劲地回想了一番,道:“好像挺漂亮的,像是在中午,走时好像还问了我邮电所怎么走,别的真的记不得了。”
没等食客继续追问,有别的客人进门了,这个食客只好一脸失落地走出了饭店。
等走出饭店好远后,他脚步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弯弯绕绕地走了好几圈,才敲门进了某栋房子里。
堂屋里坐着个戴着黑帽子的男人,见他进来,问道:“今天有打听到什么吗?”
“启禀三爷,刚刚我问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食客接着把刚刚在饭店里问到的事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漂亮孕妇,寄放东西,邮电所。”那个叫三爷的人摩挲着自己拇指,反复把这三个词念了几遍后,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就是把刀疤和大鼻给认出来的人。
“你再换个身份,去邮电所打听一下,看看那个孕妇在邮电所里有什么异常。”
“是。”
等食客走了后,这个叫三爷的人揪着自己那看起来异常浓密的胡须把玩起来。
他从出事后就想过去饭店里打听事情,但是那些天感觉有军方的人在监视着,就没敢乱动,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天,还能打听到这么个重要线索,真是老天助他。
一个孕妇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认出他的人,是天赋还是先前有见过?他心里难得生起了些趣味来,嗓子里发出些低低的笑声,听起来还算清朗,不似之前说话的沙沙哑哑。
从县里回到家后,杨伊伊过起了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