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还真是一点都不公平。
叶安雅眼底阴冷交织,怨恨像毒一样缠绕。
邢芳又顺手将一封信甩到她的面前。
“叶安雅,这封信不知道是谁寄给叶南倾的,可能是搞错了,寄到了我们学校的信箱里,你把这个带去给叶南倾。”
叶安雅呆愣地站着,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邢芳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好了,黎落愿意坐你的座位你应该高兴才是,她可是院长都得罪不起的人。”
她不想因为叶安雅的这一点破事闹得黎落不愉快。
到时候后果她可没法承担……
叶安雅诧异地抬了抬下巴,用一种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盯着邢芳。
以前邢芳可不会对她说这种话。
她被欺负还是她的荣幸吗?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黎落看得起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还不赶紧去把这封信给叶南倾带过去!”邢芳不容置喙地将信封塞到了叶安雅的手里。
叶安雅委屈地擦了擦眼泪,不甘心地拿着信离开了。
邢芳看了一眼叶安雅的背影,按了按眉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以前总觉得叶安雅是她七班的宝,以一己之力撑起七班的门面……
可现在,叶安雅这微不足道的成就,和叶南倾云城高考状元的身份比起来……
简直不值一提。
邢芳又拿起放在抽屉里的一沓华国财富杯金融竞赛的报名表。
放在最上面的还是叶安雅的那张。
想当初,她为了让叶安雅成功报上名,把叶南倾给挤开了。
可现在……
邢芳犹豫了半晌,最后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刘永宁。
“刘老师,当时叶南倾报名比赛的时候是占用的你们班的名额对吧,我想了想,叶南倾还是由我亲自来带吧。”
以前从觉得叶南倾参加这个比赛简直就是胡闹。
可现在,她发现,整个云大,唯一可能给她夺回奖项的……
恐怕也就只有叶南倾了。
她好不容易开这个口,可没想到刘永宁平时干什么都不争不抢的一个人,这一次却没有爽快地答应她。
“邢老师,叶南倾这个学生天赋好,我很久没带过这种学生了,恐怕不能让给你。”刘永宁脸上笑呵呵,可语气却笃定得很。
邢芳脸色闪现一丝惨白,挤出尴尬的笑。
“刘老师,叶南倾再怎么说也是七班的学生,最合规矩的做法还是让我来带她吧?”
“那这个事情还是要尊重叶南倾的意见,如果叶南倾同学愿意的话,我当然尊重她的想法。”
邢芳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次报名的时候叶南倾虽然选择了以八班的名义来参赛,但那也是一气之下冲动的选择。
她知道,叶南倾不会忘记自己是七班的人。
今年升主教授的事情,恐怕是有希望了。
——
叶安雅盯手中的信看了半晌。
她很好奇。
为什么叶南倾会收到一封来自京都的信?
唯一的可能,恐怕就是跟叶南倾背后那个来自京都的神秘男人有关。
想到这里,叶安雅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她望了一眼四周,飞快地躲进卫生间。
缩在角落里,她迫不及待,激动的双手颤抖地拆开了信封。
原本期待的那个男人的字迹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映入眼帘的是正楷打印的几个大字:
“京都大学入学邀请函”。
其中的每一个字叶安雅都认识。
可组合在一起,她就不认识了。
一笔一划都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忘记呼吸是什么滋味。
京都大学……
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遥不可及的神圣殿堂。
她不理解。
为什么京都大学要给叶南倾发邀请函,却不是给她发邀请函呢?
她一点一点往下看,看到后面,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越来越阴暗恨毒。
最后一句话更是刺激到她:“您能来我校深造,将是我京大百年修得的福气。”
叶安雅将这句话一字一字地轻轻念出来,最后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到最后,她将嘴唇咬得快出血。
呵!
福气?
叶南倾恐怕就是个灾星,怎么可能是福气呢?
叶安雅将那封镶了金边的信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厕所里。
“哗啦”一声,纸团顺着水冲动,滑到肮脏的下水道。
她眼神浸着暗无天日的幽冷恨意。
叶南倾!
你休想去京大!
我都没去京大你凭什么去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