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帷幔之隔,薛宁心揪着疼。
她拿着宝盒,意识到自己给秦江月带来多大的麻烦。
秦白霄也很担心:“不对……兄长不能用药。”
薛宁看过来:“你说什么?”
“凡是用医道之法为兄长疗伤,都只会让兄长的伤势更重,用药也是一样。”
薛宁错愕地看着他冲向帷幔,想将它们拉开,但降魔剑乍现,挡在帷幔与他之前,让他不得寸近。
“大哥……”
“出去。”
后面的声音是秦江月,光是听声音,除了有些压抑和嘶哑之外,什么都听不出来。
好像他只是累了,快要睡着了而已。
薛宁浑身都在发抖。
她想到自己给他锁骨疗伤。
想到他那时甚至还在一步步教她。
她自以为给他止了血,实际上却将他伤得更重。
她在他身边修炼,有疗愈能力的木灵将他围绕,他是不是也很难受,所以伤口才会开裂?
他为什么不说?
他怎么能什么都不说?
既然不能用,还要这些灵草做什么?
是为了让她有点事情可做,看上去也帮了他,好心安一些吗?
降魔剑剑意凛然,侵入四肢百骸,让人浑身发冷,几乎站不住。
秦白霄自己都难以忍受,明白兄长的决心,便咬牙离开。
他走的时候还拖着薛宁,他都承受不住,更别说薛宁了。
薛宁不想走,秦白霄尝试几次,最后迫不得己将她横抱而起。
“你放开!”
秦白霄忍着她的推拒:“兄长需要休息,他现在不想见到我们。”
薛宁低着头,推拒停止,跟着他出了房门。
房门之外,悬崖边上,天高海阔,万里翻云。
一切都充满希望。
但只是对她和秦白霄来说。
薛宁攥紧了手里的宝盒,迟缓地开口:“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他?”
秦白霄顿了顿:“不知。”
意料之中的答案。
薛宁站在涯边,看着云卷云舒,再也没有开口。
秦白霄想说点什么让她不那么沉默,以前觉得她乱来很烦,现在倒希望她烦一些。
可他几次张口,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他自己的情绪又何尝好上多少?
两人干脆就一直这么站着,谁也不开口,竟也十分和谐。
直到夜半时分,房门打开,两人才重新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