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出来的话怎么带着股晕晕乎乎的劲儿?
不过,碧柳有桩事她很清楚。
那就是她没她们小姐脑子好使,只要老老实实听她们小姐的话做事就够了。
庄云黛朝碧柳眨了下眼。
碧柳福至心灵,顺势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晕晕乎乎的?”
虽说表演有些僵硬,但这份僵硬,也可以解释成是因着着急而惊惶失措。
庄云黛还挺满意的。
她朝碧柳轻快的点了下头,声音却还是那副虚弱无力,晕晕乎乎的样子:“许是方才那酿鳝丝吃多了,有些醉了。你去帮我倒杯茶吧。”
“是,小姐。”
随着主仆二人的对话,庄云黛敏锐的发现,房门那窗户上破了道小口子,伸进来一支烟管,飘进来些许颜色极淡的烟。
庄云黛自是可以当场擒获这个贼人。
但她却有更好的主意。
——这贼人,显然不是自己能成事的,单单抓住这一个,有什么用?
庄云黛悄悄的拿茶水倒在了帕子上,分了一块递给碧柳,示意她捂住口鼻。
碧柳紧张得手都在发颤,但她家小姐看上去那般镇定,就好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她接过那沁湿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庄云黛一边悄悄把湿透的帕子,捂住了嘴,一边又做出虚弱的模样来,声音断断续续的:“哎呀,我头怎么更晕了些……”
……
王言才收了烟管,心如擂鼓的等在了外头。
等他听得屋子里传来两声沉闷的倒地声后,这才兴奋不已的攥了攥拳头。
成了!
王言才又耐心的等了会儿,从袖口中取出一方早就备好的湿帕子,这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了屋子。
他朝思暮想的佳人,正软软的趴在桌上,而一旁的地面上,丫鬟吸了过多的迷烟,显然是已经晕过去了。
王言才激动的手都是软的。
他稳了稳心神,先去把窗户推开了一道缝,尽量让室内的迷烟散去,毁掉证据。
紧接着,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朝庄云黛走了过去。
王言才只觉得口干舌燥,看着庄云黛伏在桌上,露出的半截白嫩脖颈,他都忍不住看呆了。
“庄姑娘,我这也是情难自抑,你放心,往后我定会好好待你……”王言才喃喃的,朝庄云黛伸出了手。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庄云黛,便又一人大喝:“小贼!住手!”
竟是从外头廊窗那破窗而入,把王言才惊了个手脚冰凉,惶然无措!
那人身手极好,三下五除二便将王言才直接给按倒在地。
王言才脸都涨红了,挣扎着。
“你给人家姑娘下了什么药!”那人怒声问道。
王言才支支吾吾的还没说出话来,就听得一道有些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应该就是普通的迷药,我提前做了防备,无事。”
王言才听得这声音,简直是魂飞天外。
他面无人色的望过去,就见着原本伏在桌上,「昏迷」的庄云黛,正有些无奈的直起了身子。
那眼神清明的模样,哪里有半分昏迷的情态?!
来捉拿王言才的人也愣住了。
他只是习惯性的做些他看不过眼的事。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以为的受害者,竟然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曾在雪地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银簪姑娘!
当时他追着那个江洋大盗,却不想差点让人家姑娘成了江洋大盗的人质;最后更是得益于人家姑娘的银簪一刺,他才能顺利的将江洋大盗斩于剑下。
打那以后,雪色长街上的那抹瑰丽颜色,还有那根银簪,就成了他时常涌上心头的一抹怅然。
唐晏唯还死死压着王言才,但这会儿,却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言才有些绝望,这会儿被人按在地上,狼狈万分:“庄姑娘……”
倒是庄云黛,把手里攥着的湿帕子丢到桌上,又从雅间里找了块抹布,递给了压制着那王言才的唐晏唯:“劳烦公子,帮我塞他嘴里。”
唐晏唯一愣,不由自主的就听了庄云黛的话,把抹布塞到了王言才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