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城区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每一栋房子都刻画着无数的岁月痕迹。
因为拆迁困难,破败不堪的老城区已经逐渐被津城的百姓们抛弃。
现在还住在这里的, 只剩下无法搬离的穷人。
好在老城区的治安整体还算好。
虽然穷, 但没那么混乱。
时安安选中了这里。
她租了一个小院子,带着三兄弟搬了进去, 而且没有携带太多行李。
按照她的设定, 目前褚家已经破产, 并且欠下高额外债。
她带着三个弟弟来这里是为了躲债,自然不可能带太多东西。
三兄弟跟着时安安走进院子的时候,神情都无比震撼。
长这么大,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破旧狭小的院子。
穿过吱呀作响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只有不到二十平的小院。
小院地面是水泥浇筑的, 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开始渗出青苔的痕迹。
在小院角落摆着几个塑料花盆, 里面种着几棵半死不活的花,每一棵都蔫头耷脑的。
小院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是一个开放的客厅, 摆放着茶几桌椅, 上面都浮着一层厚厚的灰。
左右两边则分别是三间卧室, 一间只能容纳一人的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
褚念白最近在钻研厨艺,对厨房最为关心。
他第一时间去厨房看了看,盯着灶台旁边的煤气罐,整个人陷入深深的困惑中——他从来没见过这玩意,不知道该怎么用。
褚念风则是走进卫生间,想要先洗个脸。
他打开水龙头,并没有水流出来。
水龙头就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发出了好几声苍老凄厉的“咳嗽声”。
把褚念风吓一跳。
他弯腰去看:“……这是坏了吗?”
下一刻,水龙头突然来了劲,“吐”他一脸的水。
褚念风:“……”
这水龙头还挺有脾气。
他急忙伸出手想洗手,水龙头又不吐水了,傲娇地开始继续咳嗽。
褚念风:“…………”
好叭,他不洗了行吧?
褚云乾则是担心一些更加实际的问题。
他很严肃地问收拾行李的时安安:“大嫂,我们三个怎么去上班?这小院外面巷子这么窄,看起来也没地方停车啊?”
时安安头也不抬地回答:“停什么车?你先看看我们有车吗?出门走五百米就到地铁站了,六号线直达远海津城分公司,你们以后坐地铁上班。”
“地,地铁?!”
褚云乾震撼了。
堂堂褚家少爷……还真没坐过地铁。
他有些担心地举起手里的拐杖:“大嫂,我还拿着拐杖呢,能坐地铁吗?”
时安安笑了笑:“放心吧,你拿着拐杖正好,说不定每天都有好心人给你让座呢。”
褚云乾再次进入一个知识盲区,满脸茫然:“让,让座?”
为什么要给他让座?
难道是他褚家少爷的身份贵重,受到别人的尊重不成?
一头雾水的三兄弟在完成了各自的探索后,满脸严肃地聚集到一起。
褚念白眉头皱得紧紧的:“我的感觉不太妙。”
厨房那个条件,根本就不像能做饭的样子。
那个什么煤气罐,他捣鼓了半天,甚至都没研究出来该怎么点火。
褚念风很有同感地点头:“我的感觉也不太妙。”
一边说话,他一边拿出纸巾擦脸上的水。
全是刚才那个桀骜不驯的水龙头喷的。
褚云乾语气沉沉:“为什么地铁上会有好心人给我让座?”
他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毕竟褚家三少爷从来没坐过地铁。
褚念白和褚念风愣了愣,对视一眼。
褚念白有些不太确定:“我听说坐地铁也是要买票的,应该是一票一座吧?就跟高铁一样?大家都有座位,谁也没必要让你啊。”
褚念风哭笑不得。
他在n国读了很久的书,比两个哥哥的见识要广一些。
至少地铁他还是坐过几次的。
这次他难得有些优越感:“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地铁的座位很少的,一般人都只能站着。但是咱们国家的地铁有给老弱病残孕让座的优良传统,三哥你拄着拐杖,别人看你行动不便,就会给你让座啊。”
以前他坐地铁的时候,就主动给老奶奶让过座。
然后成功地搭讪到了跟老奶奶一起出门的漂亮孙女。
那也是他曾经光荣历史的见证。
……现在不提也罢。
褚云乾若有所思:“哦……”
等他反应过来,双眉一竖,当场大怒:“好啊!原来是觉得我是个残疾,所以才给我让座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