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狐狸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好似明白了什么。
在还不懂抛弃是什么意思的年纪,小女孩被抛弃了,之后无助地许下“不要丢下我”的愿望,而不是治好伤口,亦或者贪婪的欲念。
可悲的祈愿。
而它,顺应愿者的召唤,来到她的身边。
把人送回去就可以了吧。
小女孩踉踉跄跄漫无目的在山林里走着,每当想停下来时,狐狸都会用尾巴圈住她,带着她往前走。
不知过去了多久,眼前豁然明朗,小女孩眼底溢出喜色,开心地搂住狐狸脖子贴蹭,“是你送我回家的吗?谢谢!”
狐狸用尾巴推了推她后背。
小女孩看看熟悉的建筑,又看看狐狸,眉眼犹豫,“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狐狸蹲坐下来,平静地看她。
小女孩问:“我还能见到你吗?”
“……”
“那我走了,拜拜……”
“……”
狐狸静默地望着小女孩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中,毫无留恋地转头进入山林。
一片较大的树叶后,爬出来一只红色的蜘蛛。
“谢谢您,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差点害死那小姑娘呜呜呜。”
风吹动树影摇曳,在斑驳的光影下,有道颀长的身影,他嗓音寡淡,不带丝毫情感,“你只是把人吓哭了。”
小蜘蛛还没那个本事害人。
蜘蛛:“您是在安慰我吗?”
“不是。”
“真冷淡。”蜘蛛随口感慨道:“她看着也不大,为什么一个人在山里乱跑啊,多危险,家里大人去哪了?”
“……”
————
周末寻徊两天都不会来上班,萌宠乐园只剩下初声晚和萌宠们。
一心大早上就守在门口外,启动叫醒服务,一遍一遍喊着。
【晚晚,你起了没?】
【晚晚,到点上班了。】
【晚晚……】
初声晚坐在床上,抬手按了按眉心,脑海里浮现出梦境的后续。
合着这还是个连续剧。
不知所措到对着一只狐狸哭泣求助,小时候的她,意外地很天真呢,不过她只记得狐狸送她下山,关于狐狸的样子,却忘了。
初声晚摸了下眼睛,那里不再有眼泪,干净清爽,明明没有心情不好,却无端沉重几分,觉得有什么缺了一块。
【晚晚啊……】
久久没听见屋内有动静,一心拖着长音喊人。
“咔哒。”
房门打开,一心摇着尾巴凑过来,抱怨道:【你睡觉反锁门干什么?】
初声晚随手将散着的长发用发圈绑好,转身去洗漱,淡道:“防你。”
一心疑惑:【防我?我一只聪明可爱人见人爱的狗狗,我能做什么坏事?】
“哗啦啦……”
水龙头打开,温热的水流涌出,初声晚用手捧水往脸上扑,随后挤了些洗面奶抹匀。
一心鼻尖耸动两下,眼睛一亮,一瞬不瞬看洗面奶。
【这个能给我尝一口吗?】
初声晚没说话,冲掉脸上的泡沫,拿毛巾擦干脸和手,这才看向一心。
在一心渴望的眼神下,她抬起手。
“砰。”
一声闷响,手拍狗头。
在某些方面,初声晚认为寻徊的理念是对的,狗狗太皮,还是要揍才行。
一心委屈巴巴地哼唧两声,嘴巴一张,咬住她裤腿,左右扯了扯。
【你不给就不给,怎么还打狗呢?】
初声晚:“我说过很多次,不许乱吃。”
话落,一心松开嘴,故作无辜,回给她一个甜甜的微笑,明显想要糊弄过去。
初声晚正要教育它,余光瞥见门口走来白色的一团,“九万?”
她知晓九万在四季离开后状态不好,本打算让它自己安静待一阵子缓缓,没想到它反而主动过来了。
一心记着九万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气势,很怂得装空气不吭声。
拜托,这只猫之前就够凶了,更别提它现在心情差到极点,岂不是谁碰谁挨揍。
九万耷拉着脑袋,走到初声晚面前停下,默了默,才开口。
【我……能做点什么吗?】
一心不敢置信地看九万,老天,它听到了什么?
这只不可一世,牛比哄哄,从不与人为伍,认为自己天上地下最大的狮子猫,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初声晚蹲下来,用手摸了摸九万的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九万缄默不语。
这些天来,它似乎没有一件事是做好的,猫猫不想承认自己是错的,那样岂不是否定了它一直以来的坚持。
就好像它是个笑话一样。
可初声晚那天的话,总是会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