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蔺谨独没再多看余赫延一眼,揽着季澄意就往车的方向走。
余赫延还要去追,蔺谨独的特助就撑伞挡在他面前:“余先生,我刚才已经联系盛达法务以蓄意伤人的名义起诉余先生了,余先生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和贵司的公关及法务商量下明天的公开道歉。”
余赫延一双眼睛瞪的通红:“有病吧你!谁蓄意伤人了!”
特助韩轩耸耸肩:“或许余先生更喜欢被爆出轨的话,我也可以另行通知法务的。”
一句话直接就捏住了余赫延的七寸。
余赫延不敢再说什么,只眼睁睁看着季澄意和蔺谨独上了同一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无尽的后悔和心酸忽然间就将余赫延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
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他几乎快要透不过气了。
而那个唯一能救他的人。
已经不会再回头看他了
昏暗的车厢里,蔺谨独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情绪。
可周身的气压却宛如车窗外的天气一样。
又沉又冷。
季澄意察觉出来,歉声:“蔺总抱歉,我没处理好自己的私事,让你难堪了。”
蔺谨独没应声,他的唇线抿的很直,几次翕动,又几次紧抿。
季澄意等了片刻,见蔺谨独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想问又没问。
只说:“刚才谢谢蔺总。”
蔺谨独还是没应声。
季澄意也不再说话。
车厢陷入一种很奇怪的安静氛围。
很快到家,两人下车。
关蕴推着季澄意的行李箱走过来:“季总,行李箱。”
季澄意要去接,距离关蕴比较近的蔺谨独就已经顺手拉过去了。
关蕴看了眼蔺谨独,又看向季澄意。
季澄意跟她说:“那你先回去吧,明天不用去公司,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等关蕴上车走后,季澄意这才转身看向蔺谨独:“走吧蔺总,我们也上去吧。”
蔺谨独还是不说话,只跟着季澄意往车库的电梯走。
季澄意:“”
许是终于知道自己的反应过于失礼了,在等电梯的间隙里。
蔺谨独咳了咳嗓子,终于开口说:“季总刚才脸色不太好。”
虽然小区门口灯光算不上明亮,但蔺谨独还是在下车的一瞬间就发现季澄意的脸色有些发白。
那样的脸色明显不是被气的。
季澄意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不过他并没解答。
这时,电梯下来了。
季澄意走进电梯。
蔺谨独跟在他后面。
电梯一路上行,最后缓缓停在二楼。
电梯门打开,季澄意率先走出去。
蔺谨独还是跟在后面。
“谢谢蔺总帮我拿行李。”季澄意伸手去拉行李箱。
但没拉动。
他抬眼看着蔺谨独。
蔺谨独也垂眸看着他。
蔺谨独知道季澄意拿走行李后,就会跟之前很多次一样,温声跟他说晚安。
而说了晚安之后,也就意味着过了今晚,他就没立场再追问季澄意关于今晚的事了。
理智上来说,蔺谨独并不愿意管季澄意的私事。
可蔺谨独很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好像有点不太理智。
两方拉锯下,最终还是蔺谨独的不理智占了上风。
他看着季澄意的眼睛,声线很沉:“我刚才的话季总还没回答。”
季澄意安静看着他,用一种绝对平静的语气说:“蔺总,我以为不过问私事是我们签合同时心照不宣的,难道不是么?”
沉默。
死寂。
有一瞬间,蔺谨独的眼神沉的宛如可怖的深渊一般,可怕又危险。
但很快又恢复理智:“季总说的是,抱歉,是我僭越了。”
他松开行李箱的拉杆,温和淡笑:“那季总早点休息,晚安。”
季澄意回以淡笑:“蔺总晚安。”
两人在电梯门口分开,各自转身。
转身的一瞬间,蔺谨独的脸色彻底黑下来。
回到房间。
季澄意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放就径直躺进了沙发里,睁着眼睛放空着自己。
很累。
他下飞机的时候就在想回到家一定第一时间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是余赫延的忽然出现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所以他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只觉得心底又滞又涩。
但这并不是因为余赫延。
只是因为余赫延的举动而将他记忆里的画面牵扯出来了而已
季澄意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
但同时,他也不抗拒过去的记忆时不时占据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