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皂角味,跟别人的不同,似乎被体温蒸腾后,就形成一股独特的气味,一旦入了鼻子,就撩拨得人走神……
楚琳琅突然觉得有些口焦舌燥,真是要死了!难道老房子天旱失了火?又或者是她久未尝男人的滋味?
不过被他抱了一路,又背了一路,可是她发现自己被这厮撩拨得有些心头长草了!
她闭上眼,想要赶紧入睡。
可是鼻息间萦绕着的味道不散,她甚至顺着气味,回想起了他半露着胸膛,在院子里练拳的情形……
怎么说呢,那有力而窄紧的腰杆,还有结实的胸膛,还真是秀色可餐也!
反正躲在被窝里私下想想,也不触犯王法,便是闲情逗乐罢了。
楚琳琅惬意翻个身,任思绪野草放肆蔓延——平日看着冷冰冰的,照顾起人时,心可真细致!
若是个钻营女人的风流纨绔,这般温柔手段,就是京城后宅一害啊!
一时间思绪漂浮,就渐渐转向了不可细细言说。
一番遐想之后,她便心满意足地再次翻个身睡去。
最后进入梦乡的涣散思绪就是:以前觉得谁嫁给了司徒晟这样的男人,当真不幸。
不过现在细品,司徒晟倒也有可取之处。就是不知大人的隐疾严重不严重,若真是软蜡做的样子,也怪可惜的……
第二天一大早,楚琳琅便让夏荷出去给她买了个夜壶回来。
夏荷后知后觉,责怪自己粗心,便问楚娘子有没有起夜,楚琳琅只是含糊应答了过去。
不过当冬雪起床上茅厕的时候,却看到了司徒大人做的新玩意,不由得夸赞了一番好用。
夏荷心眼多,狐疑地看了看,然后转身给楚琳琅送饭,小声问:“大姑娘,大人昨晚帮着你的?”
楚琳琅将托盘上的馒头塞入她的嘴里:“怎么这么话多!他如何帮我?”
夏荷也一缩脖子,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不是大人帮的,她和冬雪也没起床,难道……是观棋?
琳琅懒得说话了,毕竟夜里的事儿也太不好出口,她和司徒大人不可说的隐秘怎么越发的多呢?
同时她又在想,那位是不是傻,有闲工夫做劳什子的椅,怎么没想过给她买把夜壶省事?
脚受了伤,楚琳琅也可以正式摸鱼,院子里的事儿都给三个小的来管。
她每日只需将两脚高高翘起,抹了药,躺在院子里的躺椅晒晒太阳,又或者坐在后院护栏上,一边假装看连环画册,一边偷看大人衣衫单薄,活色生鲜地练拳。
若说起来,唯一不宜养伤的日常,就是入书房练字。
她原本想借口脚疼,免了这差事。
可司徒晟说,练字如练拳,不可只看不练。
楚琳琅疑心这话是在讥讽自己偷看他练拳,便斜眼瞪他。
结果司徒晟面无表情道:“不敬师者,再罚写大字一本。”
楚琳琅只能赔笑,说自己不过是怕耽误大人的时间罢了。
最后,她坐在夏荷特意给她铺软的圈椅上,守着书房大桌,与司徒晟面对面斜坐,各自占据桌子的一角。
司徒晟埋首批示公文,楚琳琅描摹字帖,火盆被挪到老远的地儿,书房里一时安静极了。
楚琳琅这几日夜里睡得都不太好,那脚疼起来真是睡不着。
可是此时,描红的本子可真催人入梦,刚刚写了几页,她就微微打起了呵欠,偷眼看着斜对面的男人还是腰杆挺直,奋笔疾书。
她便偷偷将脸转向窗户,打算稍微趴着歇息一小会。
琳琅趴那么一小会,便睡眼朦胧,勉强睁开几下后,便放弃挣扎,彻底睡着了。
这一觉睡去,就不知过了几多时辰,当窗户外传来冬雪她们的说话声时,楚琳琅才微微睁开眼。
待看清周遭,才想起自己还在书房练字,连忙坐起身来。
可这抬头不打紧,竟然扯得头皮生疼。
她连忙捂着头发微微转头,这才发现,司徒晟竟然像上次一样,又睡着了。
更要命的是,他这次也是趴在案头打盹,结果斜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的头挨着头,楚琳琅头顶一只缠丝的发钗不巧勾住了他发髻。
结果她一抬头,把司徒晟也扯醒了。
他一动,又扯了琳琅的发,引得她小声喊疼,有心伸手将发钗拔下来。可是缠丝花样的钗,也勾住了她的发,这团乱麻须得慢慢解才行。
她行动不便,只能司徒晟起身凑近些,好让楚琳琅慢慢扯断缠在发钗上的头发。
等好不容易摘下发钗扯断了头发,楚琳琅和司徒晟的发髻也全乱了。
若二人顶着蓬乱的头发出去,再让那三个小的看见,名节就算被石碾子压得稀碎,不要也罢了!
书房里也没有个水盆或者铜镜,甚至连个梳头的篦子都没有。
于是楚琳琅先让司徒晟蹲下,然后手沾了些茶水,双手麻利地替他重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