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在的比赛,段潆几乎没赢过。
段潆走到江荔面前,抬眸时掠过她白皙尖巧的下巴,再往上,是那双容易媚惑人心的眼睛。
不可否认,江荔有着极美的一张脸。
段潆强压下心中的郁气与不甘,微微一笑:“你比上次还要强了。”
江荔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下颌微微抬起,嗓音偏冷:“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只会进步,不会退步。”
她的模样倨傲又狂妄,让人妒忌得发狂,段潆用力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后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下回,我会让你一分也得不了,你也该尝尝身为败者的滋味了。”
江荔垂眼,毫无波澜的视线对上段潆竭力克制着情绪的眼眸,冷笑着:“我也很期待呢。”
说完,她不再逗留。
这个段潆实力明明就还可以,但就爱在比赛场上搞些小动作,每次知道比赛对手是这个人,江荔总要打起百分百的防备心才行。
走到场馆门口,瞧见倚在墙边姿态懒散、穿着黑t的高大男生,江荔微愣,停住了脚步。
从收到沈青舟说已经在门口等她的信息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半钟。
他一直都站在这里等她?
心里那点气也忽然间烟消云散,她到底是没什么骨气,他给了她一点甜头,她就又会满血复活。
从前也总说不要再继续喜欢沈青舟,可只要看着这个人,那颗心便又会不受控制的怦然。
望着沈青舟出挑的侧脸,江荔有一瞬的恍惚,也是这个时候,沈青舟看了过来,他那双墨色眸里的冷漠霎时间化开,蕴满了笑意。
他也不上前,就站在那冲她挑眉一笑。
“江江,过来。”
江荔恰巧是在荔枝成熟的季节出生,给她取名字时她妈周媛正吃着她爸剥好壳的荔枝。
周媛说要是生下个女孩子,名字就叫江荔,男孩子的话就江枝。
江父说江枝像个女孩子的名字,换一个枝,用知道的知,江荔江知,两个名字都留着,等二胎的时候再用也不迟。
可惜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下二胎,周媛在江荔刚满四岁时就同江父离了婚,追寻她所谓的爱情去了。
江江,阿荔,这两个小名都出自沈青舟的嘴,他从小就特别霸道,牵着江荔去周围的邻居家说谁都不可以叫江荔的小名,那是独属于他一人的。
江荔有时会觉得好不公平,凭什么她的小名只能是沈青舟的专属,手机铃声也要有他的专属,而他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一个人的专属?
见江荔还杵在那不动,沈青舟掐了烟,笑得吊儿郎当:“江江,我真的单身,可以靠近我。”
江荔有个从高中就开始的原则,只要沈青舟交了女朋友,她一定会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无论何时何地。
一是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二是不能让沈青舟看见她泛红的眼眶。
刚开始沈青舟烦死江荔的做法,交了女朋友就不能和她靠近,和陌生人没什么不同,多次向她抗议都无效,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她的做法,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但说实话,这样一个识趣的“未婚妻”的确给他减少了很多麻烦事。
江荔回过神,神色冷淡地走到沈青舟身旁,在他准备说话时忽然扬起拳头砸在了他耳畔的白墙上。
沈青舟眼睛瞬间睁大,双手已经条件反射地举起来,惊魂不定地说:“谋杀亲夫啊你。”
他又道:“投降投降,向可爱势力投降。”
语气中含着笑意,纵容且宠溺。
江荔用拳头顶着他的下巴,面无表情地质问:“为什么迟到?”
“手疼不疼?”沈青舟答非所问,伸出手,动作自然的把她挂在肩上的包拿在手中。
说话时头微低,下唇有意无意地碰到了江荔的手指骨节。
江荔猛地收回手垂在身侧,蹙起好看的细眉,扫了沈青舟一眼,而后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华灯初上,朦胧的夜幕笼罩住江荔高挑纤细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冷清落寞。
沈青舟微眯起眼看着前方,江荔皮肤很白,看着好像又瘦了些,他知道每次比赛前她会要控制体重,说了多少次要适当控制就行,她却总不听。
手探进兜里拿出烟,咬着烟嘴倾身靠近打火机,烟点燃,大步追上江荔,耐着性子解释。
“三点的时候我真已经在车上了,那虞什么的忽然挡在我车前又哭又闹的,我不得安慰下人家?”
江荔顿了下,冷冷扯了扯唇:“昨天才分手,今天就连人名字都不记得了?你真的是渣得明明白白的。”
沈青舟不以为然地笑:“哪能不记得啊,这不是怕你不开心么?记得也得装装样子啊。”
江荔垂眼,掩饰眼底的情绪,“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坦诚。”
可要是真顾忌她的感受,又为什么要一个接着一个女朋友的换。
而她呢,明知他心里不会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