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画的不一样,她本以为他会伸出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原来是想多了。
不够唯美,但胜在稳固,他眼眸深沉望进她心里,居上无处可逃,心慌意乱下,豪爽的女郎也能眯出媚眼如丝的味道。
正是这个味道,勾魂摄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是时候再进一步了,她让他爱不释手,明肌玉骨,满足他对美所有的想象。
低下头,若即若离在她唇上轻触,不敢着实吻上去,光是听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就让人腿颤身摇,如大限将至。
痒梭梭的触感,急促呼吸下嗅见他唇间的芬芳——这人不单纯,来前还刷过牙!
唉,到底是谁说他烂泥扶不上墙的,明明他很在行。居上仰起绣面等他辣手摧花,感受他刻意的矜持里,隐约显露出情场老手的撩拨手段。
神魂颠倒,但等得有点不耐烦,她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一道缝,从那道缝里偷看他,他沉醉的样子很迷人。她鬼使神差,抬起手在他后脑勺上压了下,这下子严丝合缝地贴上了,杀痒异常。
他大惊,居上却笑起来,咧开嘴,他一下亲在她牙上。
这种时候其实最忌打岔,他有点气恼,瓮声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这么严肃的交流,被她一笑,全乱套了。
不过她那莽撞的一摁,却开启了另一道新奇的门,他扶正她的脸,等她笑完了又亲上去,狠狠地、重重地。
两唇相偎的时候,脑子里浮起很多前事,烽火连天里挂灯的身影、墙头上慌乱的眼神,还有左卫率府偷奸耍滑的微笑……以前从没想到,攻入长安后等待他的,不光是荣华富贵山河万里,还有一位可心的女郎。
运气真好,捡了漏,现在很庆幸起兵的时日选得好,倘或再晚一些,她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亲吻,恍惚正经历一场大战,欣喜于提前完成了计划,亲迎前该做的事,他们已经一样不落地做完了。
但光是如此,好像又少了些什么。居上认真地品鉴,可惜看过的画本子里只注重情节,细节都一笔带过了,但她坚定地认为,一定不止这样。
正暗自琢磨时,他微微启了唇,居上的魂魄从这时就飘出来了。
心里有个巨大的声音说不够、不够,凌溯觉得应该还有某些窍门等待发掘。只是一晃神,惊喜地迎来了出门张望的兰花尖,友好地打过招呼后,他终于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浑身战栗,炽焰高涨,他听见她幽微的叹息,绵长地“嗯”了一声,然后兵荒马乱,续不上来气了,嘴唇也研磨得发烫。
由于战况实在过于惨烈,最后不得不鸣金收兵。恋恋不舍地分开,愕然发现对方的嘴唇果然肿了,顿时都不知所措起来。
舔舔唇,唇纹不见了,饱满又滑溜,还带着一丝麻痒。两个人觉得十分尴尬,并肩在胡榻上坐下来,凌溯说对不起,“第一次孟浪了,下次会小心的。”
居上揉搓着披帛,小声说不要紧,“我就喜欢郎君孟浪……”说着挨过去一点,抱住他的胳膊偎在他肩头喃喃,“我魂儿都没了,这种事不会上瘾吧?”
初入门的新手,大多这样俗得可爱,凌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快慰,立刻讨好地说:“上瘾也不怕,我一直都在。”顿了顿又道,“其实我犹豫了好久,早就想对你做这种事了,可是我不敢,怕你生气,一脚把我踹回去。”
看来赵王家宴那次,她迎面的一拳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这么长时间里,他都对她的脾气存着几分忌惮。
可是怎么会呢,他毕竟是她的未婚夫,居上知道这是要相伴一生的人,能好好说话尽量不要打架,只有忍无可忍时,才可以动粗。
反正现在很甜蜜,她摇摇他的手说:“郎君,你再亲我一下。”
他如约而至,在她唇上盖了个章。
“再来一下。”她小声说。
这女郎怎么会如此可爱!凌溯那颗纵马横刀的心,立刻化成了一腔春水,转过身紧紧拥住她,一下过后再亲一下,直到亲得她喊停了,才含笑放开了她。
“唉!”居上餍足地叹息,“以后你没事要经常亲我,知道吗?”
他说知道,用力握紧她的手,“但你不能嫌我烦,烦了也不能打我,行吗?”
居上“噫”了声,“那次的事你耿耿于怀到今日吗?我也没打中你啊,被你躲开了……”说完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来,正色问,“郎君,你将来会用这嘴亲别人吗?”
开始产生占有欲,赤裸裸的占有欲,铺天盖地。
凌溯说不会,“我这辈子不亲别人,只亲你。”
她这才放心,虽然郎子的话很多时候不可信,但这一刻能哄她高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