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奶奶毫无心理准备的就碰到了那边的一家子,而姜姑姑在亲眼?目睹儿子对那边十分客气且恭敬有礼的时候,破防了。
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自家孩子丢了,孩子完全不恨买家,虽说不至于态度亲近,但恭谨有礼一样能扎了亲娘的心。
再?听?说对方是来商量定亲的事情,姜奶奶立马丢开顾虑,决定再?多留一段时间。
这么一耽搁,安父就回来了。
“放榜了没啊?最后一名是不是那余耀宗?”安父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人嘴里也一样吐不出象牙来,一回到家就忍不住嚷嚷起来。
结果安卉告诉他,乡试尚未放榜,倒是佟秀才要?定亲了。
哦不,现在喊佟秀才已经不合适了,哪怕还未走流程,人家已经决定改姓并认祖归宗了。可安卉并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姜三娘也不知?道,至于姜奶奶等?人,她俩咬着耳朵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别去招惹大人们?了。
因?此,安卉管那人叫三娘表哥。
“三娘表哥要?定亲了,未婚妻就是佟家二小姐。”
安父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惊讶:“这么快?我以为这个必须要?先回族里走流程,结果这么快?族谱上的名字还删不删?那头是不是要?开祀堂昭告祖宗说孩子找回来了?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还以为他们?打算趁着过年一次办完呢。”
“应该也是要?办的,可这不是在等?乡试结果吗?虽说希望不大,可都考完了,肯定是要?等?成绩的。”安卉就特别理解这种?心情,像她念大一的时候,跟风去考虑四级,其实心里特明白绝对考不过的,但考都考了,没看到结果心里就有着希望。
万一呢?你?说万一撞大运了呢?
懂得都懂。
尤其像乡试这种?考试,从本质上来说,与其说是检验自己的学识,不如说是检验自己在同类人中的学识排名来得更确切一些?。理想化的讲,只?要?当?年参加乡试的都是学渣,哪怕自己本身的学识也就那样,但只?要?比其他考生强,就一定能考上的。
反正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是什么。
听?姜奶奶说,佟家一行人见没办法立刻把?人带走,就索性找了家小客栈住了下来。可佟家那边,收养了姜表哥的那家才是族里的富户,其他族人其实并不富裕,最多也就能称得上是家有薄产。
事实上,哪怕是身为富户的那家,严格来说也应该是十多年的富户了。自打独子出事后,佟家二老就没那份心思,更别说他们?的独子在生前也没少败活家产,剩下的大部分也用于了姜表哥的求学开销。
更让佟家二老纠结的是,自打真相曝光后,洛江县的前任县太爷又暗中搞了事儿,送了一批年轻有为的秀才去府城求学。虽说路费和学费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开销都有铁脑壳县太爷出了,可孩子出远门,还能一点儿钱都不带?
像安卉之前的房东老太太,就是将家里剩下的所有钱都交给了远赴府城的儿子苏秀才。当?然,那笔钱也不多,毕竟他们?家底子薄。苏秀才倒是不会介意的,之后还托人给父母捎过钱,直说他在府城非但没有任何花销,每回的季考书?院还会给不少奖励。当?然不是直接给钱,但一般都会奖励一些?比较贵的砚台墨条或者名家出品的毛笔等?等?,他每次都转手折价卖给同窗,很是攒了一笔钱,让父母不比担心他。
可说白了,苏秀才是苏秀才,他是知?道心疼年迈的父母,但姜表哥不会的。
先不说他本就性子冷淡,单说他从小金娇玉贵的被祖父母养大,被教育只?要?好好念书?其他事情都不需要?他来操心。在这种?前提下,指望他体恤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佟家二老还不能不给钱,总不能真相没曝光时,你?是家里千娇百宠的金孙,真相一旦曝光,家里就直接给断了开销吧?哪怕明知?道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可要?是不付出,之前的所有一切都一定是打了水漂。
而这次,佟家族人千里迢迢的赶到府城,也是佟家二老出的钱,不然人家凭啥为你?家出钱出人又出力?
饶是如此,这钱也不多,反正听?姜奶奶说那边住的是靠近城郊的小客栈,据说还是包了个大通铺。
安卉都不知?道姜奶奶是从哪儿打听?到了这么多消息,不过她和三娘倒是听?得很高兴。
白天逛街,晚上吃瓜,小日子那是过得乐淘淘的。
对了,安父还贡献了新的瓜。
主?要?是这段时间仍然属于秋高气爽的季节,虽说已经入秋了,但其实一点儿也不冷。晚间吃过晚饭,一群人在安家的大花园里,吃着点心喝着茶聊着八卦,别提多开心了。
于是安父决定也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我这回不是给人迁坟去了吗?那家人的老家是真的远,七拐八拐的,又是坐船又是坐车,后续还来了牛车。要?不是我看他们?都没啥恶意,还以为自己要?被拐到深山老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