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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行舟 第42节(2 / 3)

下,找到了许多瓷瓶的碎块。

“你说得没错,当时郡主应是将这些盛满油的瓷瓶砸到墙上,然后一把火点燃桐油,所以大火才起得又急又猛,顷刻间就大范围地烧了起来。”

杜昙昼摸了摸下巴,拧眉道:“郡主此举何意?难道是因为,她早就料到赵夫人有危险,便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想要点火相救?可是——”

莫迟:“也许即便是她,也有无论如何都想保护的人吧。”

“大人!”杜琢的声音远远从大门方向传来,“大人!禁卫的借调记录找到——哎哟!这是谁家啊?怎么烧成这样了?”

杜昙昼低声对莫迟说:“我让杜琢来这里找我,我没说这是你家。”

莫迟想,不愧是临台侍郎,还挺能保守秘密的。

就听杜昙昼幽幽道:“万一他发现你住这么好的房子,心里不舒坦,再跟我要,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富丽堂皇的宅子?”

杜昙昼嘀嘀咕咕:“再说了,就是能找着,我也舍不得给他买啊。”

莫迟:“……”

他还挺会精打细算的!

杜琢见杜昙昼在院中,大步跑了上来。

“大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不久前小的截下了从兵部出来的运送公文的车,带着临台的几十个杂役在碎纸堆里翻了几个时辰,终于把那张被撕碎的调派记录全找出来了。小的怕被人看出上面的内容,没有马上拼起来,直接带上所有的碎纸片来找您了!”

杜琢用脚在地上腾出一片干净的地,然后将碎纸片全部倒在地上。

莫迟顺手将手里的灯烛塞到他怀里,和杜昙昼一起蹲下,围着纸片开始尝试还原。

纸张被撕得很碎,但这二人目力极佳,反应又快,默契地配合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纸上完整的内容就出现在三人眼前。

看到借调人的名字,杜琢不由得大大抽了口凉气,直眉瞪眼,半天说不出话。

莫迟却无动于衷,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

杜昙昼问:“你是什么时候怀疑这个人的?”

莫迟想了想,说:“戒指的时候。”

杜昙昼挑起眉峰:“比我还早?看来这个临台侍郎可以让给你当了。”

“临台侍郎月俸多少?”

杜昙昼:“三百石俸粮,七百亩职田,八十个役从,还有,五十两……”

“五十两一月?”

杜昙昼眼角抽动:“五十两……一年。”

莫迟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那还是算了。”

杜昙昼无言以对,唯有用谴责的眼神射向杜琢。

杜琢假装理亏地低下头,心里却一点也没有为多要了月钱而惭愧。

莫迟将纸条碎片重新放入袋中,“你今晚就要动手抓人了么?”

“不。”杜昙昼收回思绪,“我要再去审吕渊,我要设的局,就差吕渊作为最后一个环节了,你呢?”

莫迟望向周遭的夜色,看上去有些迟疑。

“如果你想救人,恐怕今夜就要动手了。今天的阵仗闹得这么大,我想不到那些人还有什么理由,能留曾遂一条命在。”

莫迟也许就是在等他这句话,杜昙昼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往府门走去。

杜昙昼在身后叫他:“莫迟!今天你说的加钱的事!”

莫迟戒备地回过头,眼神亮得像黑夜里的猫:“你不会要反悔吧?!”

“当然不。”杜昙昼歪头看他:“我是想说,到过年还有十天,这十天里,只要你一天不受伤,我就多给你一百两。要是十天都能毫发无损,到了除夕当夜,你就能多拿一千两了。”

莫迟要是真长了双狸猫耳朵,此时怕是早就高高地立起来了。

“成交。”

他抛下一句话,利落的身姿旋即消失在夜色尽头。

杜琢颠颠跑上来:“那小的我呢?”

杜昙昼假装听不懂:“什么你呢?”

“要是小的我也能不受伤到过年呢?”

杜昙昼板起脸:“身为杜府家丁,自当一切以主人安危为先,必要时刻需身先士卒,怎能以不受伤为荣?”

杜琢莫名其妙别教训了一通,居然还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等到杜昙昼走得远远的了,他才反应过来,当即追了上去。

“那为什么莫迟就可以?大人!大人您是不是在骗小的?!大人,等等我!”

莫迟是在府门西边外的拐角,见到那个形似曾遂的人的。

眼下,他再度回到此地查探,只见青石砖上隐隐透出一条闪着微光的轨迹。

——这是莫迟在那人鞋上洒的磷粉。

他当夜不收时,常用磷粉以作跟踪之用,这种粉末遇到越强的光就越看不清,所以白天几乎不得见。

而夜间如果光线太暗,有星无月,也看不出磷粉的踪迹。

唯有月光不明不暗的夜晚,磷粉才能亮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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