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心甘情愿留下来,没有任何的勉强。往后的岁月还长着,我不知道有一日究竟会不会后悔,但是现在我只想遵从内心的选择。”
姜若抬眼认真看向姜眠,突然发现妹妹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悄然长大。
这不是说姜眠的外貌有多少的变化,而是她脸上的神态不复当初的懵懂,逐渐变得清明笃定,显然是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样的路。
她已经不是她身后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女孩。
赵九重适时站了出来, 麦色的脸颊上出现两团几乎看不见的红晕, 咳嗽两声吸引住对面两位女子的注意。他一贯是没什么话的, 面对姜若也只是简单的一句, “我会对她好的。”
那怕心里清楚,刚刚姜眠说的那些话就会为了糊弄她的姐姐,可听到姜眠说“喜欢”时,他还是有几分高兴。一高兴,声音难免大了一点,严肃地如同在和自己手下下达命令。
姜若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抖,姜眠到时对此习以为常,眼皮子都没有多动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诡异地和谐着。
见状,姜若只好作罢,没有强求姜眠跟着自己回京城。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将自己全部的银钱拿了出来,又问世子爷拿了一点,凑足了一千两交给姜眠。
上了马车之后,她挑了帘子朝着后面看过去,就看见她和妹妹之间已经隔着一段很长的距离。并且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这段距离还在不断地拉长,直到面前的人变成黑色墨点,最后彻底在视线当中消失不见。
姜若长久回不过神来,像是将部分的心直接落在了扬州,胸膛的位置总是空空落落的。
她忽然想到,当初来扬州的目的是为了带姜母和妹妹离开,可回去的时候还是她一个人。姜眠选择留下来,姜母也跟着她一起,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已经给施意卿留了封信,让他多照看些。湖州虽然离扬州有些距离,但一日就可来回,有什么消息施家还是能立即知道。再说施夫人是位极周全的人,定然会和姜眠时常来往。”顾淮安劝说道。
“我知道。”
他将马车的帘子放下,想了想还是告诉姜若一个消息,“赵九重在湖州呆不了多长时日,要是我估计得没错,最近两年他就要调回京城。朝中的武将多是先皇那时候好培养起来的,现在大多都已经上了年纪,年轻的一批被赵九重压着出不了头。
正好京城的局面不稳定,他在京中皇上就能安稳一分,年轻的一批也能站出来试试自己有多少本事。”
姜若眼神亮了亮,随即又有几分颓然。在她的认知里,皇上就是位喜怒无常的主,真到那时候还不知道有怎样的变故。
顾淮安却笃定道:“赵九重自幼出了京城,同京城的联系不多,他所在的定安侯府就是为日后的发展,也会想方设法将他调任到京城几年。他要是回来的话,姜眠定是要跟着一起。”
听了这话,她心里才好受几分。
他们从扬州出发,中间几次改道,约莫个把月之后,一行人才悄悄去了郎溪。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顾淮安只带了亲随和一批准备给杜家的礼物。同姜若和杜遇山一起抵达杜家在郎溪的宅子时,已经是深夜。
杜家早早得了消息,全都在前厅等着。就连鲜少在人前露面的杜老爷子听说消息之后,都让人扶着出来了,坐在和主位上和柳如是说话。
柳如是来了郎溪之后,又发了病,神志退化到和孩童没什么区别。杜老爷子却极为有耐心,干枯的手指拿着沙包,教她认数。
当姜若走进前厅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整个前厅都安静下来。
“吧嗒”一声,柳如是手中的沙包掉落在地,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失神道:“岁岁?”
姜若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路上的一个月时间,让她将相见的场景演练过千万回,让她以为自己能够很从容的应对接下来的场面。
可看着柳氏惊喜又惶恐地站在她面前,捏紧双拳压抑着激动,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时,她又控制不住情绪。
鼻尖越发酸涩,眼眶中多了湿意,原本的紧张转化为现在的难受,她闷着声音“嗯”了一声。
柳如是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双手握住姜若的手。若不是现在的人太多,她有些畏惧只要都要蹦蹦跳跳起来。不过她还是凑到姜若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我就知道你会过来,偷偷攒了好多珠花,等我全都送给你。”
说这句话时,她的眼里亮晶晶的,仿佛万千星辰都落了进去。
姜若心中更觉酸涩,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见着气氛就要变得沉闷起来,杜夫人连忙出来打圆场,拉着柳氏的手臂哄着:“岁岁来的路上可累了,我们先让她坐下来喝喝茶,吃点糕点好不好?”
柳如是听说女儿饿了,顿时紧张起来,拉着姜若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忙不迭问:“你饿了吗?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