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从小到大你对我就是同旁人不一样。哥哥在外面惹了祸,你从来不会护着他,但是你一直护着我。”唐昆月回忆着过往,眼眶红了,“八岁那年在丞相府,定北将军府的李邵阳欺负我,你带着我去将他揍了一顿。”
顾淮安听她提起,倒是想起来这件事情,目光沉沉,最后还是说:“当时也不止我去了,稽山、申和、怀云都一同去了。”
“可是你还带我去看了花灯,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子的花灯,还亲自赢了一盏花灯送给我。你说过,只要我想要,年年都可以送我花灯的。”她念着,往后退了几步,“怎么突然一切都不算数呢。”
她受了极大的打击,这么多年的幻想突然被人挑破,告诉她从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怎么能够是一厢情愿,她那么喜欢他,跟着他的脚步朝着能与他并肩的方向成长啊。
怎么会就突然不算数了?
顾淮安见她这般,心里也不好受。
这是唐家唯一的姑娘,自小千万般娇宠着长大,没有受过一点委屈。顾淮安血缘亲情的淡薄,很是看重唐家这门亲,对这个唯一的妹妹自然也好。
可这同男女之情没有什么关系。
在察觉到唐昆月对自己的态度有微妙的不同时,他就格外注意避讳,当初去儋州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量。他总觉得她还小,等长大之后便能分辨出亲情同爱情之间的区别,也维护着女儿家的体面,拒绝却没说过让人难堪的话。
竟不料这些年,她却生出了执念。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顾淮安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快刀斩乱麻道:“昆月,我只是将你当做我的妹妹,我对你同对唐家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眼泪就挂在眼眶上,她站得笔直想要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体面,声音极力保持着连续,“是不是因为你现在要处理世家的事,怕连累到我……”
“不是。”
秋日的雨也是说来就来,原本还是大晴天,现在天色就已经暗沉下去。深浅不一的墨云翻涌着,将光线削去了七八成,落到屋内成了一片昏沉。
男人就坐在昏沉堆里,艳丽的眉眼失去色泽突出锋利,矜贵而又严肃,用冷静的语调说。
“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地对她好。不需说什么前程、磨难或是旁人的阻隔,哪怕是隔着千万重山,她只需要静静地等着我,我会倾尽所有去找她。”
“也会在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同她说我的心意。”
看见女子眼泪落下来,顾淮安缓和了语气,“你也会找到这般对你好的人,只是这个人从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