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佳人与清淡茶香,美得相得益彰。
燕珏看着阿姊在那里心无旁骛的煮茶,他坐了好一会,来回把玩着腰上的坠子,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心中那点子好奇劲,坐到了霁明柔对面。
“阿姊你究竟是怎么与皇兄”燕珏对着霁明柔眨眨眼,剩下的话没说出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对阿姊拿下皇兄这一壮举十分好奇,之前是极度震惊,不敢置信,接受了这一事实后,他现在就剩下好奇了。
“情之一字,顺其自然。”霁明柔摆弄着茶具,没抬头。
燕珏顺手拿了一杯霁明柔泡好的热茶,递到唇边喝了一口才发觉这茶是滚烫的,险些烫到他的舌头。
“嘶。”燕珏将茶盏放下,手指捏着茶盏的外壁,对阿姊糊弄他的回答并不满意,“阿姊对我还要遮掩着么,你可别说这些冠冕的话糊弄我,弟弟我要听真话!快说,阿姊你和皇兄是何时厮混到一起的?谁先主动?”
霁明柔停下烫杯的动作,直接用手中的木夹子给他手上一下,燕珏手背很白,不似男子的粗犷,鲜衣怒马的少年人与姐姐一样,是很爱起红印子的体质。
“诶!拍红了拍红了!”燕珏虽然不疼,但他依旧叫的很欢,像是真得被揍了一顿一样,“阿姊,我已经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了~”
“厮混两个字也是你能说的,当心你的嘴。”这个小兔崽子,长大了也跟小时候一样,说话也不顾及什么,虽然她和燕珩确实是厮混在一起的,但这话,身为弟弟,岂能这样对亲哥亲姐说出来。
她听见没什么,万一被燕珩听去了,以燕珩六亲不认的性子,非得治他一顿不可。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燕珏弱弱的说道。
“那当然是你皇兄他爱我入骨,非卿不娶了。”
燕珏:“”说实话,有点不太信。
而且阿姊这话说的还是和没说一样,他什么也没打听到。
他已经不是阿姊最疼爱的弟弟了,阿姊现在最爱的,是她的假兄长!
见色忘弟!
燕珏不死心,还是想问两句,但没多久屋门就被敲响,是宫人领着谢霖屿过来了。
霁明柔见到亲兄长,脸上笑容明媚,比见到燕珏时热切多了,尽管谢霖屿还是面色冷冷,看上去淡淡的,但也明显能看出他神色缓和,没有面对外人时的冷硬了。
燕珏见此只是暗暗撇嘴,没什么阿姊冷落他的想法,毕竟皇兄与阿姊之间的事只有他一个兄弟知道,所以他还是阿姊最信任的弟弟,其他人都是不能和他相比的。
霁明柔对着谢霖屿时,话比较多,说着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从京都到江南,风土民情,滔滔不绝。
谢霖屿虽然不善言辞,但他行军多年,见识当然比霁明柔要多,霁明柔说的都是他知道的,但他还是愿意听她讲话,偶尔也会添上几句附和。
燕珏在这种场合就词穷了,他算是半个武将,半吊子的那种,不喜风月,当然也插不上话。
燕珏正无聊着,屋门就再次被敲响,这次来的是燕珩。
燕珩落座在燕珏侧边,挨着霁明柔。
霁明柔坐的是主位,谢霖屿有心想让妹妹与陛下换个位置,以显尊卑,但谁知燕珩摆摆手,说这里就他们几个,就不用什么虚礼了。
燕珩让人上了晚膳。
宫中用膳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霁明柔和谢霖屿兄妹俩没这个习惯,他们还照常说着话,谢霖屿见妹妹并不惧怕陛下,心里便安定下来,想着陛下也算是妹妹的兄长,看来这些日子里,陛下对妹妹还是不错的。
无论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或者是有着以往的兄妹之谊,谢霖屿都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
燕珏见此,看了眼皇兄,心里暗喜,皇兄端着皇帝的架子,显然也是个插不上话的,这下有人陪他一起无聊了。
哪知这次是他想岔了,燕珩八百个心眼,怎么会插不上话,而且谢霖屿忠君,顾忌君王情绪,也不会让燕珩冷场。
所以,燕珏想,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局面达成了。
在场的,都是他亲哥亲姐,他明明是最小的那个,是与他们几个都有血缘关系的,但是却只有他一个被忽视的彻底。
燕珏:“……”
这几个人,真无趣。
船上日子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又是京都了。
这时候的京都最热,船上没有冰块,但好在实在湖面上,站在夹板上吹吹凉风,看着岸边两侧的集市城镇,也算惬意。
宫人回禀,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官船就会停靠岸边了。
燕珏狠狠舒了一口气,他在这船上待这么长的日子,可算是无聊坏了,这下好了,终于回来了,去江南之前他还期待江南风光,去过之后,发觉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在京都,与他那些世家子弟们逛酒肆有趣。
霁明柔与他一同站在夹板上,往下岸边风景。
燕珏转头就注意到阿姊在偷偷揉腰的手,还有阿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