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宋洇不需要惧怕任何人,她心里很清楚宋清予惹不起的人是傅成煦而不是一个小小旁枝的傅诚。
“我的生日宴应该请你了吧,傅公子?”宋洇冷着脸说完,偏头喊傅晏一道离开,想起什么,告诫,“牢请傅公子不要来,太晦气,我不会高兴的。”
傅诚胡乱抹掉了身上的茶水,气愤得几乎要咆哮,又被打断。
“对了,傅公子,从进门开始,我就在给警察打电话了,你说的所有话都通过电话传到了警察耳朵里,等会儿警察先生到了,记得想想怎么解释,最好想想看喊谁来捞你。”
宋洇迟疑:“今天晚上市中心有一场宴会,能有话语权的京圈名流都去了,傅家去了八位,傅公子却没去。我想,你该是需要别人帮你撑腰吧?”
话毕,歪头一笑,惊艳无比。
而后毫不留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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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洇,你没必要帮我出头。”
雪地里,宋家的车刚刚到。
崭新的车辙将细腻的雪分割开。
西北风里传来身后人的清沉嗓音。
茶餐厅前,傅诚撞得七零八落的法拉利狼狈,滴了一串油落在雪地上,幸好天气冷,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宋洇看了眼便收回目光。
“没事。”她摆摆手,提起裙子矜持坐上车。
介于大小姐傲气的个性时常得罪人,宋洇心里对于自己能够得罪的人有一个异常清晰的认知。
傅家是可怕,可傅诚又不是傅家下一任的继承人,还不足为惧。
世人皆攀附宋清予,就算是傅成煦也指着父亲同他合作。
算不上求,但也绝对给几分薄面。
还怕一个傅诚?
“我不是说这个。”
傅晏明白宋洇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傅诚的心里就没有所谓的“法律”,绝非正常人。
他担心的不是她得罪傅家,仅仅是担心她招惹了一条疯狗,疯狗会咬人。
“那你说说,我说的什么意思?”宋洇抬眼,指了指一侧的座位,要求傅晏,“上来。”
宋洇没等傅晏回答,就先行告知:“刚才那种情况,根本没有什么解决方法,那个傅诚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人,我和一个不正常的疯子讲什么道理?那也太愚蠢了,对付这种人,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顿,与傅晏对视,“你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吗,好学生?”
这是事实。
傅晏回答:“我知道了。”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宋洇不想聊这些,随口,“对了,傅晏。”
宋洇原本还在想怎么跟傅晏开口去阐述傅诚要来参加她生日宴会的事,现在想想这样突然的处理也算是件妙事。
省了个大麻烦。
“怎么了?”傅晏简单应声,闭眼时右眼跳动。
“你过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去寺庙烧香吧。”
少年歪了头,稍稍意外。
“去拜佛?”
“对呀。”
傅晏说实话:“我不信这个。”
“我以前也不信的,”宋洇轻笑,“而且最近黎潇让我去保佑她艺考顺利,她太忙,我得帮她去求个签。”
宋洇告诉他:“到时候我要顺便给自己许愿——”
“比如?”傅晏静静看她。
“比如——”
“希望爸爸长命百岁一直陪我。”
“希望妈妈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希望自己以后遇到更多真心相待的人。”
少女有太多的贪心,好像说不完。
“还有你,傅晏。”
傅晏一怔,不觉心头一颤。
大小姐撑着下颌,在后座眯着眼眺望窗外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