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我。”
这话不是疑问,乃是肯定。
熙宁不敢抬头,只避开他视线玩笑,“我的家事背景,君侯再清楚不过,怎会有事瞒你?”
赵侯轻轻松了那白布,熙宁赶忙将东西抽了回去,总算松了口气。
背身对他,将昨夜清洗的衣物皆收到了一起,又一板一眼地将东西整理好搁进了包袱。
包袱里暂时没了其余裹胸布,熙宁也不怕赵侯看到包袱内容,大大方方展示一通。
“那日匆忙从公宫之中出来,还未来得及问君侯,如今宫中局势如何,你可有吃亏,窦君可有为难你?”
她独自喋喋不休,气氛却越发静谧,熙宁不知这人今日怎的如此沉默,正疑惑地转身,却突然看到他早已默不作声来到她身后。
“君侯……”
他将她狠狠压在榻上,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查验,才好叫他安心。
熙宁的脑袋磕在方才叠好的衣物之上,一瞬间天旋地转,立刻便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重量。
男女之间的力量何其悬殊,她用尽全身力气的挣扎,在赵侯看来不过是一只手便能制服的程度。
“君侯这是做什么?”
熙宁死死抓住长袄的对襟,她身上未穿裹胸布,若是洞门大开,那便完了。
他却全当未闻,全不去理她浑身战栗,一路攻城掠地,哪怕双手叫熙宁咬在嘴里鲜血淋漓,也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她急得眼泪直流,“君侯这是在侮辱我,你忘了曾经教我得,士不可辱的话了么。”
“自然没忘,却也没忘了叫你莫要欺骗我的话。”
那时熙宁不过刚刚被他带来身边,他对这个小小兄弟很是喜欢,用心教他许多东西,既像熙宁的兄长,也如她的老师。
“我并未欺骗君侯。”
熙宁趁他松手时缓了一口气,“君侯莫要听外人胡言乱语,你说过,你我可是兄弟。”
他却突然伸手去抚她有些稚嫩的小脸,“你却不知,我早不想当你是我兄弟。”
他喃喃自语,“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头一次见到你。”
熙宁上下牙打着冷战,不断磕碰在一起,却依旧大着胆子规劝。
“君侯,君侯莫要欺骗自己,君侯曾与燕女云雨,君侯喜欢女子……”
熙宁却已经感觉到他伸手进了自己的衣领之中。
她使劲全力按住这双作乱的手。“君侯明明幸了燕女,这时候却来同我说这话,又如此折辱与我。”
“燕女?”他猛地去扯熙宁的夹袄,“燕女算得了什么。”
熙宁立马露出半个肩头,果真肤如凝脂,叫他神色一暗。
“君侯若还执意如此,便是要我死。君侯要让世人定我罪么,诱拐君侯,浪荡不堪?”
他总算有了小小理智,略松手将她放开晾在一边。
熙宁劫后余生,赶忙将衣物重新穿戴整理一番。
看着仍旧在自己身前不肯离去的赵侯,犹如惊弓之鸟。
她两腿却叫赵侯叉开了两边,他人在这之间立着,这姿势暧昧得令她羞涩,熙宁向身后移了两寸,缩回一只脚丫准备越过他身子去。
正将脚丫举到半途,却叫他将整个人摊煎饼一般的翻过来压在身下。
这姿势她再动弹不得,还未来得及叫他住手,衣领里已经探入一只不速之客。
两人具都呆愣在原地。
熙宁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她小心翼翼遮掩了这样久的时间,却叫他这般容易便突破了防线。
他却仍不敢相信,将人折过来如剥壳一般剥去了长袄。
那峰峦起伏,虽然隔着内裳依旧显著。
他欲向下伸手,却被熙宁寻到包袱中的一片令牌丢了出去,正正砸在他右眼眼窝之上。
那是赵侯所赠,叫熙宁可自由出入宫廷。
砸得他眼窝上拉了一道长长血痕。
熙宁再不叫他碰到,他进一分,她便退上两寸。
他右眼鲜血淋漓,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她半晌,忽而一言不发,转身出了门去。
熙宁几乎是经历一场大战,她累的精疲力竭,嗓子似乎都要喊哑,可门外不会有人应她。
这里是赵侯的行宫,里里外外都有他的人在把手,若无他的指令,没有任何一人敢在这时候冲进来救她。
方才那一队守备从身后匆匆过来,并非是换防上值,不过是赵侯驾临,加派人手罢了。
她将自己裹进了大衾之中。
如今如何是好呢,她是个女君,叫赵侯这样掰开来瞧了,试探了,他还能不能容她回到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