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因着秦王知晓,幼子成蟜,才是老太太心中最佳的储君人选,如今半个秦廷都是老太太的天下,更别说秦王异人病得没有心气儿去管朝廷之事。
而如今,秦王异人见到了嬴政,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别样的滋味儿,只觉得眼前这个长子,与自己少年做质子的模样太像了,如出一辙,甚至青出于蓝,他们都在等,等一个机会……
学宫的小君子们对嬴政投来艳羡、嫉妒,却着实看不上的复杂眼神,成蟜再接再厉的道:“君父!大兄好——厉害,好——厉害哦!哥哥会背旁的小君子都背上不来的‘有饛簋飧’!哥哥还知道数分九科呐!怪得不大、母,亦爱见哥哥,爱见的不得了呐!”
成蟜的小奶音着重强调了“大母”二字,一字一顿的,分明是将这话说给学宫之人听的。
这些小君子们,从小出生优渥,看人下菜碟儿,十足懂得欺善怕恶,他们觉着嬴政刚从赵国做质子归来,没有人脉,没有靠山,还是个庶长子,便可以认人捏扁了揉圆了,而如今成蟜抬出华阳太后来,还说华阳太后喜欢嬴政,势利眼的小君子们一听,自然要怕!
“甚么?华阳太后竟然爱见这么个外乡人?”
“老太太也宠爱公子政?”
“这公子政才来了几日,竟然能博得老太太的欢心?着实不简单。”
秦王异人听罢,慢悠悠捋着胡须,似乎在思量甚么。
秦王异人:【政儿虽出生赵地,又为质子,然短短归来数日,便能博得老太太欢心,小小年纪懂得集势,实乃可塑之才啊。】
秦王异人可不知晓,自己的心声早就被成蟜给听了去,很是欣慰的道:“蟜儿,你长兄如此聪敏,你可要多多向他习学啊。”
成蟜当即虚心的道:“君父说的是,哥哥聪敏、善学、谦虚、懂礼,哪一条不是蟜儿的楷模?蟜儿定当多多向哥哥习学!”
成蟜乖巧的应声,他哪里是答应这么简单?实则不着痕迹的又把嬴政从头到尾夸赞了一个遍。
嬴政:【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成蟜这一世竟如此粘朕?】
嬴政这般想着,瞥斜了一眼成蟜,随即又想:【罢了,到目前为止,他非但没做甚么出格之事,反而帮衬了朕不少,若是一直如此,朕留他一命,也不是不可。】
成蟜偷看了嬴政的心声,暗地里长长的松出口气,看来抱大腿还是管用的。
秦王异人今日精神不错,总是卧床对身子也不好,合该起来走动走动,便一直留在学宫,继续监督子弟们读书。
上午是“文科”,下午便是“武科”,用了午膳,歇息之后,便是六艺之中的“射”艺。
古时君子,讲究文武兼具,上学宫的小君子们可不只是习学文化数术这么简单,还要习学骑射、御马、驾车等等。
同数术一般,数有九科,博大精深,而射则有五科。白矢,箭头要射穿箭靶,且箭头磨损发白,着重锻炼放箭者的力道;参连,放一箭之后紧跟三箭,三箭连珠不断,着重锻炼放箭者的连射能力;剡注,放快箭,着重锻炼放箭者的迅速瞄准能力和反应能力;井仪,连续四箭射中靶心,着重锻炼放箭者的命中率。
不止如此,小君子们还要习学襄尺,指的便是君臣之间的骑射礼仪,君有君的模样,臣有臣的规矩。
骑射师傅道:“上次咱们着重讲解了剡注,剡注虽是快箭,但同时需要准心,需身、心沉浸,心无旁骛,有谁愿意出来一试?”
成蟜是个妥妥的现代人,初来乍到,根本不会骑射,然,骑射师傅话音刚落,成蟜唰的举起小肉手:“师傅师傅!”
嬴政:【成蟜不会又想云,我哥哥会?】
成蟜脆生生的嗓音,与嬴政的心声几乎同时响起:“我哥哥会!师傅,我哥哥可以一试!”
嬴政:【果然……】
秦王异人还在场,这可是嬴政大放异彩的绝佳机会,成蟜只是举个手而已,又不是真的需要自己上场,“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射师笑道:“听闻长公子小小年纪,文采逼人,不知骑射如何?长公子可愿一试?”
嬴政看向射师,微微思量:【今日的射师乃是大将军蒙骜之子蒙武,往后建功立业,还要多多指靠大将军,今日朕若是能在蒙武面前博得一筹,也不枉费这一番功夫。】
成蟜偷听着心声,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射师,原今日在学宫中教授骑射的师傅,乃是大将军蒙骜的儿子,未来秦朝著名军事家蒙恬与蒙毅的父亲!
嬴政当即走上前去,黑色劲装,革带束腰,衬托着他挺拔坚毅的身姿,拱起手来道:“政儿不才,愿一试。”
“好!”蒙武笑道:“请长公子挑一把弓。”
“慢着!”
熊小君子走上前来,昂着下巴,颐指气使的道:“师傅!长公子一个人剡注有甚么意思?”
成蟜瞥斜了一眼熊小君子,真是哪哪都有他的事儿。这熊小君子,一看姓氏便知道他为何如此猖狂,熊小君子氏熊,芈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