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林先生蹦了起来,跑过去伸手他就捏住了那可怜托托的后颈皮,他将他一路拽入老酒馆,大概二十多分钟,穿着肥大衣裳的托托摇摆着跟着佩林先生出来了。
他们一起到了冯济慈面前,佩林对冯济慈巴结的笑笑:“抱歉,他洗干净了,这是我考虑不周全。”
托托立刻道歉:“随您处罚先生,托托知道规矩。”
他就是生存环境艰难,没时间打理自己。
佩林先生亲自上手给他刷了一遍全身,甚至还给他草率的刮了胡须,现在这位满下巴都是血嘎嘎……
他没有鞋,赤着脚,还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他努力讨好,脸尽力抬着微笑,调整好角度,把自己的脑袋凑到尊贵老爷不费力的地方,仿若说,扇我巴掌吧,如果您高兴,就怎么都可以。
即便,他未必有错。
吸欺体吗?
佩林先生咳嗽一声介绍:“这是托托,他……。”
他想说这是个好向导,然而却不是这样的,托托是唯一愿意雨月出来的向导。
托托向冯济慈施礼,他努力把自己的嘴巴弯成极致的u,撑大上眼皮说:“向您问好先生。”
皮是像有感情的,可灵魂大概是早就丢了。
冯济慈尴尬又抱歉的说:“呃……你好。”
托托大惊失色,语调充满卑微的诧异:“不用先生,我不用好,向您致意先生。”
有人天生能令人无言以对,不,也许不是天生的,这人显然经历过漫长的,有关于你是个没有价值的什么东西的注射式洗脑。
这仿佛是个人,已经没了自己。
冯济慈有些磕巴:“恩~你是向导,对,呃,向导,你姓什么?”
即便对方浑身都充满了,你来打我啊~这样的信息素,可冯济慈也不能恶劣的对待他。
托托却无所谓的说:“没有姓先生,向您问好先生,为您服务先生……”
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稳恭顺。
有名无姓?这是在哪儿做了苦役赎罪了么?
尼尔是特例,他是被人在王权下求赎了的。
冯济慈只得低头指着地图问:“好吧,托托先生。”
“我在先生,为您效忠先生。”
“咳~你看这里。”
托托低头,又抬头微笑:“我不识字先生,为您效忠先生……”
冯济慈翻白眼,怎么办,想打人。
第11章
当你从你的圈子里走出来,会发现有些认知是错误的,比如不识字这件事。
冯济慈概念模糊,他长在知识丰裕的国度 ,瑞尔的的成长每一秒都是钱,他家有一册幼儿花卉册子,是五名宫廷画师照着真花使用高超的艺术技巧,用一生的时间一笔一笔真实的临摹出来的。
在这里,周围的人十之八九是没有接受过教育。
托托提醒了冯济慈,他掩盖身份的方式简直漏洞百出,唯一帮他遮掩漏洞的就是他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不识字,好的没关系,冯济慈让托托认那条路:“算了,那你认识这条路么?”
托托低头又抬头,努力微笑:“托托不会看图,不认识先生,向您致敬先生,为您效忠先生……”
这家伙每次说话都要强调自己的姓名,这大概是得了心理病吧。
其实冯济慈不是不想弄点人设的,比如那个什么庄严尊贵,大度从容,他闪耀着卓越品质,最终活成一个彻底的伪君子什么的。
可这位……就弄的他实在没脾气。
冯济慈困惑:“抱歉,我可以问一下是谁教你这样的?”
这样刻板的活着。
托托没听懂,他接近,弯腰,侧头露出耳朵恭顺倾听:“恩?为您服务先生。”
冯济慈身体往后躲避,失礼也得躲,他看到了耳屎,有一大块似露非露。
“呃,我是说,在成为向导前,你~是做什么的?”
认真倾听的佩林先生拉扯托托,将他拉着倒退三步训斥他:“好好说话!”
托托恭顺的收敛笑容,表情有些惭愧的说:“抱歉先生,托托以前在神殿当门房,大地母神作证,她老人家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侍奉她……”
神殿?
是么?
这就对了。
别的地方不清楚,反正普利滋的神殿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们兄弟四个倒是常去,从记事开始,每个月最少要去那边十五天接受知识的洗礼,然而翻遍记忆他也没想起来托托这个人。
也正常,神殿是所大学城,谁又知道这位是哪个旮旯钟楼下的门房?
他问:“那你为什么不在神殿了?”
托托更难过了,他嘴唇打着哆嗦,不敢看冯济慈,就斜着眼掉着眼泪说:“啊,托托也想侍奉更多的时间,再求赐个姓氏,可……可先生,这可真是让人难过的一件事,我对大祝祷先生说,尊敬小库洛先生们可以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