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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p先生再次运用自己无比清醒的认识考虑了一下,得出结论:
这大概是自己身上她唯一喜欢的地方,割掉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所以他无比遗憾地离开了男科诊所的手术台,转身开始钻研滚床单技巧一二三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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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对症下药,谁让这是她唯一喜欢的地方呢,只有在这方面精进深造,才更有可能留住她。
虽然他内心深处真的很厌恶那玩意,不止一次地想过割掉算了,这样起码不会再被当成道具用。
不被当成道具就会成为“没有用的废品”,p先生的清醒自我认知无数次阻止了他的内心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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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这种关系的?
谈不上是对象,也不能再称为朋友。
不管他们之间复杂、长久、深刻联系的纠缠过程——且不说之前在监狱里与她相识的种种——
即使他终于身处普通又平凡的世界,终于体验到普通又平凡的人生……
她却依旧如影随形。
有意……不,无意的吧,毕竟她那个又坏又令人无奈的习惯啊,从不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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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记得他。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又或者,捉摸不清的未来……
她肯定不会记住他的。
她每遇见他一次便要清除他一次,动作利落高效,毫不拖泥带水,态度又是那么的轻飘飘——
就像移动鼠标,从电脑桌面上把一份文档拖进回收站。
“咔哒”一下,他就这样被她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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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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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是回收站的垃圾文件。
垃圾文件没有会在床上搂她的手臂。
所以,好歹,要给点大于垃圾文件的关注吧?
——p先生无数次想表明这一点,但想想小姐知道“我渣了这家伙无数次,而他竟然每一次都记得”后会露出什么表情,他便放弃了。
因为他不是很想要她的愧疚,也不是很想要那种同情与怜悯交杂的施舍。
哪怕他们不断的相遇与不断的分离,然后又是不断的重逢——
p先生却并不是很在意。
因为,唔,他想,他大概是对她没什么恋爱感情的?
……他对她能有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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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懂得人类所歌颂的“爱”是什么,也不会进入那座监狱,和她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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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不理解——如果把自己比喻成一台机器的话,“爱”大概根本就不在他的出厂设置里,他没有能加载这东西的功能。
他不懂什么是“爱”。
更大范围地说,他其实更不太懂什么是“情感”。
悲伤、难过、委屈、愤怒……
有句话说过他无数次——
“你就不会生气吗?”
而他无数次诚实地回答她:“不”。
不会,不懂,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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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在狱中就能和成为朋友的原因——他们都不明白,他们都不懂,于是聚在一起,对着陷入情感的家伙们大肆嘲讽,数次挖苦。
……哦,当然,嘲讽别人挖苦别人的都是,他一般就在旁边附和点头,送上对她发言的无限赞同,顺便替她给那些被嘲讽的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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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时候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又天天追在他的牢友背后替她道歉赔礼……
就那嘲讽、挖苦、挑衅别人的力度,她早就被弄死了。
那所监狱很特殊,她坐牢时所有的力量都被锁住了,在那里只是个普通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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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依旧打不过她。
撇去非人的力量,依旧可以把吃布丁用的圆形小勺子当凶器用。
毕竟她疯。
哪怕是放在那座监狱里,也大概没人比她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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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不计较得失,她做事全凭开心,哪怕用布丁勺砍断看守的脖子后被罚去禁闭室、再也拿不到监狱提供的一切餐具、还被禁止了一整个月的布丁——
下次她还是能用布丁勺砍看守的脖子。
……别探究她下次的布丁勺是怎么来的,谁让她在狱中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实在身份特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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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拘束衣像条猫猫虫一样拿头撞墙,通过“砰砰砰”的撞头力道跟隔壁的他抱怨说没有布丁吃,p先生还能怎么办呢。
更何况他自己的布丁本就吃不完,p先生讨厌任何没有新意日复一日的菜谱,牢饭后固定的一杯布丁就是没有新意日复一日的存在——
他不想吃,但却偏偏是全监狱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