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挑了下眉:“怎么着?这会儿怂了,刚刚不还挺……能折腾的呢。”
“要不要点儿脸了!”安泽冲着热水,吃惊地转过脸看他一眼,“你是狗吧!”
他眼瞪得很大,眼尾却有些倔气地垂着,之前一通折腾下来,肩窝腰上和腿根处还有些泛红,在灯光下平白多了些情欲的味道。
安淮没说话,走上前扒了下他的头发,在他开口说话之前突然按着他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上去。
脑袋顶是唰唰的热水,安泽一下没缓过来差点儿呛着。
幸好安淮反应快,扶着人往墙边压了压。但他这次显然有了前车之鉴,压下去的时候轻轻拿手扶了扶。
口腔里狂风卷积般掠过一段温润,安泽顿了顿,闭上眼仰头加深了这个吻。
安淮察觉到他的回应,扶着他的腰狠狠抓了一把。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这是某种来自于脑海中的、甚至是刚刚那场激情都没能挑起的振奋。
眼皮浅薄,遮不住头顶昏暗的灯光。安泽感受着阴影错乱间身周明明灭灭着的光源,气息越发炙热。
可毕竟两人刚刚经历过一番大规模的“战斗”,这会儿还是很有些余力不足。尤其是安泽,亲到一半儿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不知道是灯晃还是人晃,他喘着气,仰头迷茫地瞪着灯瞪了半天,小声说了句操一把按灭了开关。
浴室里腾腾地溢出些蒸汽来,落在相触的皮肤上凝成水珠又飞快地滑了下去。
安泽抱着人,微微侧过脸来亲了亲安淮的发旋。他头发还湿着,安泽猝不及防亲了一脸水,抹了把嘴迅速地呸了呸。
“靠,”安淮有点儿想笑,“你他妈扫不扫兴啊!”
浴室门外透过来些浅浅的光亮,安泽松开他,扶着腰往后一靠,皱眉:“真难受啊。”
“没事儿,习惯就好了。”安淮把水流的温度调了调。
“滚蛋。”安泽想踹他一下,但某种不可言说的疼痛立即阻止了他的动作,“……迟早我他妈要反日了你。”
安淮笑了半天,把他往水流下一拉,低声说:“赶紧洗澡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动作轻柔平稳,“运动”了大半宿,安泽其实已经有些困了。他实在懒得动弹,低下头脑袋抵在安淮肩膀上任他帮自己涂着沐浴露。
“先别睡着,一会儿洗完去吹个头发省的着凉。”安淮挑了挑他的下巴。
大约是黑暗的氛围太容易萌发睡意,安泽反应有些慢,抬头看他一眼,迟钝地哦了一身转身就往门口走。
“……你等等。”安淮把淋浴一关,抓起来个浴巾往他脑袋上一盖推着人出去了。
吹完头发,安泽困得眼都睁不开了。回屋一眼看见床就猛地往下倒,瞬间又被某种疼痛弹起来,立即就清醒了:“……我靠,绝望。”
安淮忍住笑,关掉灯上了床往他旁边一躺,侧身揽住人:“好好睡觉,明天就不疼了。”
“晚安。”安泽闭着眼蹭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
“晚安。”安淮也闭上眼。
由于某些不太正经的原因,安泽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才坐车回了奶奶家。
下了车,一路看着道路两旁的新新旧旧的树林,他突然有些隐晦的紧张,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安淮。
“怎么了?还疼?”安淮一愣,上手就想扶他。
突然涌上的热气立即把来源不明的紧张冲了个烟消云散,安泽忍不住笑了,小声骂一句:“要脸吗你。”
安淮也笑,低声说:“不要了。总得把您先照顾好,省得……下回再反悔。”
“去你大爷吧,”安泽小幅度地踢他一下,忍着笑,“下次换我来。”
安淮心说你大爷来个屁,脸上却还得保持微笑:“等会儿撒泼他俩也在,你别跟着闹。”
这句话内涵十分丰富,安泽睨他一眼:“滚蛋。”
自臭不要脸的那天晚上起,俩人身周似乎总萦绕着一种奇特的暧昧氛围,可觉不可触。
说不上来比以前有多亲密,却或多或少地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本质上变了。
安淮嘴角弯着,迎着零下好几度的寒风吸了口凉气,心口依然是温呼呼的,他默不作声地垂了下眼。
俩人依旧交错地牵着手,胳膊间离的很近,羽绒服的衣料摩擦声窸窣。
手心干燥温热紧密合十,皮肤间细腻的传递仍似有当晚的余温。
两人心间各自怀着不要脸的念头回味了一路。走到门口时,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刻意,俩人依然牵着手还未松开。
门口冲出来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扎着俩小辫儿唰一下就扑了过来。
安泽吓一跳,刚要开口就又见门边追过来个人,扶着门框喊:“婷婷你再跑!一上午都吃了三袋儿辣条了!再敢买饭就别吃了!”
安泽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把人兜住:“别跑,奶奶喊你呢听不见?”
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