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学期末已临近寒假,各科考试也正在逼近。
而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微博粉丝数暴增之外,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最后一场考高数,安泽落笔最后看了一遍,松口气合上笔提前交了试卷,出门的时候浑身轻松。
俩人早在提前一天就收拾好了行李箱。安泽下了考场,在群里跟舍友说了声,直接就拎着行李箱去跟安淮汇合去了。
冬风寒凉,a市临海风更刺骨。俩人带了口罩围巾,提前去了安检口等着。
他们定的是下午六点的高铁,过检的时候要查身份证,不过这个点儿排队的人倒不是很多。
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一眼看见俩人名字就愣住了,抬头瞅了半天,咳了一声:“那个,麻烦口罩摘一下。”
安泽哦了一声,拨下口罩呼出口白气:“不好意思,忘了。”
小姑娘兴奋地把证件还给他俩:“没事儿!”
等俩人拎着行李箱走过去,她扭头看了眼已经排完的队伍,迅速吸了口气,暗搓搓地举起手机咔嚓一张,没再看一眼又迅速放下了。
安泽拉紧了羽绒服的拉链,声音闷在口罩里有些模糊:“家里冰箱可没东西啊,咱们回去怎么吃饭?”
高铁站入口环天,冷风透过来手指头都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安淮站了会儿,松了松手腕,说:“叫个外卖吧,这天儿太冷了,等明天早上再去超市买点儿蔬菜什么的。”
“行。”安泽捂着他手,想了想,“我想吃可乐鸡翅。”
手背温热,安淮忍不住笑了,抬头叹口气:“你这辈子就是跟鸡过不去了。”
俩人低头乐了半天,跟着人群进了站。
家和学校离得不远,坐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地方。从站口出来,他们拎着行李箱打了个车直接就往家奔去了。
掏出钥匙开门的瞬间,安泽猛地有些兴奋。
安淮笑着踢他一下,抽出钥匙推开了门。
灯光暖色明亮,客厅里摆设未变,一切均如上学临走的那天。
地毯上落了一层灰,踩上去甚至能看出模糊的鞋印来,安泽有些恍惚。
安淮把俩人的行礼箱往门前一推,踢了踢拖鞋。他有些累了,屋里灰尘太多,但今天实在懒得收拾。
“我靠我要洗个热水澡去,太冷了。”安泽呵了口热气,把书包扔一边儿扭头看他,“一起吗淮哥?”
“……一起。”安淮眯着眼啧一声。
安泽发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纯粹是不想让安淮一个人在屋里等着。太久没人气的屋子,连空气都冷冰冰的。
却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浴室里的热气很足,雾腾腾的。安泽闭眼洗着头发,随便搓了搓就准备上水冲。
他脸朝上仰着一把,水流下来的同时死命屏住呼吸照着头发一通搓,冲得差不多了才抬手关了水,匆匆缓了口气伸手去挤沐浴露。
安淮被他的一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你们……有钱人都这么冲头发?”
“干嘛?”安泽往胳膊上涂着沐浴露,头也不抬,“我可是在洗发水广告里学的。”
“……”安淮费解地看他一眼,“洗发水广告教你照脸冲?”
安泽没反应过来,诧异地抬起头:“要不然照哪儿冲?下巴?”
“你他妈……这是拿洗发水洗脸吗?”安淮叹口气,“低头冲头发啊哥。”
“滚蛋吧电视里就那么冲的,我这么冲了都快二十年了。”安泽皱了皱眉,没理他接着涂沐浴露。
“怪不得您脑子里攒了这么多水。”安淮拉他一把,指了指自己,“看着,我告诉你正常人怎么冲。”
他把人推到一边,打开淋浴,闭眼微微低下头。水流顺着他的发梢脖颈淌下来,汇在肩胛处一层泡沫,安淮伸手扒了扒。
“看懂了吗?别他妈再仰着脸冲了。”
安泽完全没在听他说什么,皱眉盯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长高了?”
安淮叹口气,关掉水嗯了一声,撩起眼皮看他:“之前体育考试的时候量了量,一八七了。”
安泽瞬间来气了:“操,我才一八四。”
“哇,三厘米啦。”安淮笑了。
“我不信,”安泽不服,“我感觉咱俩差不多啊明明!是不是身高板错了?”
“要不然比比?”安淮看着他。
“行。”安泽问,“怎么比?”
“站直了怼着呗,还能怎么比。”他伸手摆正了安泽的肩膀,跟他脸对脸站着。
浴室里水汽一散,有些冷了,安淮打了个寒颤,干脆又开了淋浴。
溅射到脊背上的水滴触感温热,俩人贴得太近,皮肤间若接若触,呼吸的气息也似有可觉。
水流湍湍,安泽仔细地对齐了角度,抬手在俩人脑门儿上刻了刻,比出一小指节的长度,吃惊地靠了一声:“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