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队里出来的,今年四十三岁;母亲是售票处的工作人员。
邵海峰家就他和妹妹两个孩子,妹妹邵海燕高中毕业后做了列车员。这年头工作岗位紧张,哪怕邵父是副站长,也不可能一下子安排两个孩子进火车站工作。
邵海峰从小就不是个安份的,在火车站一群孩子里就是孩子头。邵母担心邵海峰下乡会惹祸,不敢让他去,就让邵父安排他扛大包。
扛大包收入低,邵父邵母也管得严,邵海峰或是手头紧,或是不甘寂寞,就跟兄弟们做起瓜子生意。
邵父邵母自然是极力反对的。但拗不过邵海峰。而且车站的家属都在做这种生意,邵海峰一开始的生意也算老实,父母干脆就不管他了。
没想到只一年的时间,他生意就越做越大,但邵父邵母却管不住他了。
“邵海峰做生意还算规矩,为人也正派。他们一伙年轻人卖东西,遇到不平事也会帮乘警一把,一共协助乘警抓过七次小偷、两次拐子,算是一群不错的孩子。你要跟他们合作就合作吧。”
“爷爷,我知道了。”盛景很高兴。
说好了给邵海峰时间考虑,盛景就没有让曾奇去打听,只是告诉他多去汪婶家一次,以防那边想传消息找不到人。
“如果他们想要签合同,你就跟他约在城西方毅那处宅子里谈。”她叮嘱道。
“好的,小景姐。”
曾奇第二天就去了汪婶家一趟。等盛景晚上放学回来,就收到了好消息,说邵海峰愿意继续往下谈。
星期天上午,曾奇把邵海峰和江卫国领到了方毅那处宅子。
“这里就是我们加工瓜子的地方。”盛景道。
屋子里还堆着炒出来没卖掉的瓜子,以及两台炒瓜子机。邵海峰两人一看就相信了。
双方坐下后,盛景又把自己的身份跟他们说了。
“什么?”邵海峰和江卫国都大吃一惊。
现在做生意的,都是家庭困难却找不到工作,没办法养家糊口,从而铤而走险的。还有少数是以前的生意人,看到商机忍不住重操旧业的。
他们万万没想到盛景是华清大学的学生,盛河川还是个正部级干部。这两个都有光明的前程,也不缺钱,家里更没负担。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盛景会愿意做生意。
盛景趁两人消化这信息的当口,把合同草拟完毕,推到邵海峰面前:“你们看看这条款合不合适,不合适再商议。”
邵海峰接过合同,却完全看不进去。
他抬起头来看向盛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生意?”
盛景便把忽悠盛河川的那些说辞跟邵海峰说了一遍。
当然,她这不是忽悠,而是知道前路是什么样子的,她以后也会往这条路走,并不是撒谎。
邵海峰被她说得热血沸腾,眸子里闪着火热的光。
他扛大包做临时工,一个月就十几块钱,还要往家里交伙食费,留在手上的就两三块钱,跟兄弟们吃顿饭、抽根烟都得犹豫再三,实在是难受得很。
所以才想办法做生意赚点钱。
他根本没想过要做出什么样的事业来。
可盛景的话给他描述了一个广阔的前景,让他禁不住心潮澎湃。看到合同上写的分成还算合理,他掏出钢笔就在那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他和江卫国被盛景和曾奇送了出来,看到跟着他俩一起来的兄弟,才如梦如醒。
邵海峰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我怎么被人一说就晕头了。”
他们来之前是商量过计划的。
两个跟他们一起来的兄弟,在他们进屋后就到附近打听盛景他们的底细。邵海峰则在屋里装模作样跟盛景讨价还价,尽量拖延时间。
十几分钟后,江卫国会找个借口出来问问情况,把消息给邵海峰,邵海峰才决定要不要签合同。
结果还没找两个兄弟问清楚情况,邵海峰就稀里糊涂签了合同。
江卫国也一阵懊悔,连忙问:“林治,你们打听得怎么样?”
林治满脸兴奋地跟邵海峰道:“邵哥、江哥,我跟你们说,这附近住了个大官,天天有小轿车接送,还有秘书模样的人跟着。我听邻居说,那人的的官跟□□一样大呢。”
盛河川的小轿车天天来来去去,附近的邻居自然要打听。盛河川和盛景也没有特意隐瞒,所以搬来不久,大家就知道这祖孙俩的情况了。
不过盛河川的单位不是大家熟知的,只知道他是正部级干部,跟□□是一个级别的大官。
“还有这位大官的孙女,是华清大学的学生,七七年考上的大学。”
江卫国跟邵海峰对视一眼,问道:“那位大官姓什么,你打听到了吗?”
“姓盛。”林治道,“至于你们进去的这家,似乎好久没人住了,他们也不清楚主家是谁。”
邵海峰放下心来:“行了,走吧。对方没问题,我已经把合同签下了。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