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的身份,宋楚灵留了几分余地。
李砚身后再痛,握住宋楚灵手臂的那只手都没有松开,且还带着几分宣泄似的,握得愈发紧了,可宋楚灵神色丝毫未变,仿若这胳膊不是她的,她丝毫都不觉得疼痛一样,从李砚身上撑坐起来。
她眸光扫了眼手臂,拧着细眉居高临下地望着李砚,道:“殿下不松开奴婢,奴婢怎么能扶你起身呢?”
李砚沉着一双剑眉,笑容森寒地回望着她道:“我若松开,你又偷袭我该如何呢?”
宋楚灵笑了一下,用着极其无辜地表情与他道:“是偷袭么?奴婢以为殿下靠得这样近,是要和奴婢切磋呢。”
“切磋?”这个理由倒是有些新意,李砚轻嗤。
宋楚灵偏着头道:“若不是切磋,那还能是什么呢?”
李砚没有说话,他用力一个翻身,将宋楚灵直接推开,随后站起身来,拍着身上的灰土。
宋楚灵也跟着站起身,却是没管衣摆上面的灰,她朝李砚屈腿行了一礼,还是那副恭敬的语气道:“殿下若无旁事,奴婢便告退了。”
李砚上前再度将她手臂握住,沉声道:“不要打岔,连修为何与你走得近,你可是在替连宝福做事?”
连宝福是皇上身边最得脸的太监,也是内侍省的大监,若当真宋楚灵是授连宝福之意做事,那他在宋楚灵面前的暴露,很有可能会被皇上得知,李砚自然会急。
宋楚灵也猜到了李砚会往这方面想,所以今日务必要给他一个能让他满意的理由。
“殿下多虑了,奴婢可攀不上连大监这棵高树。”
宫里人都知道,连宝福不喜欢旁人唤他连大监,而是喜欢直接叫他宝福公公,这也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宋楚灵故意称呼连宝福时,用了他内侍省的官职,来凸显他们并不熟悉。
李砚的神色却没有松下半分,审视的目光直直落在宋楚灵的面容上,问:“去年十月开始,你多次前往内侍省,可都是去见连修了?”
宋楚灵道:“既然殿下将奴婢查得这样清楚,向来也能查到,奴婢不仅抽空会去内侍省找连少监,也会去寒石宫找张掌事,有时候也会去藏书阁找小路子,甚至还去储秀宫寻赵芝……”
说到这儿,她抬眼看向李砚,带着几分笑意道:“奴婢是感恩之人,凡是帮过奴婢的,不论身份地位,奴婢都会以心待之,奴婢如今做了晋王的近婢,得了好处时自然也要念及他们啊。前些日子奴婢送的是守夜的糕点,今日送的是奴婢亲自做的八珍糕,若是殿下不信,大可去查。”
“宋楚灵啊……”李砚听后忽然笑了,“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将我当做傻子?”
宋楚灵颇有些无奈道:“只要当初下令斩杀奴婢父亲之人,不是殿下,那殿下和奴婢能有何仇怨,奴婢方才说得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