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也没什么,只不过一开始时我每天给你发信息,你隔差才想起来回我一次,不是嗯就是哦,到最后不管我发什么信息都石沉大海。因为答应了你不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不能中途回国,这七年来你也没想过来看我一次,连语音通话和视频通话都挂断,就差没把我拉进黑名单。”
他的声音极其沉稳,没有任何波澜,却字字句句都在控诉,诉说着夏溧的冷漠无情。
夏溧噎了下。
七年前送容琛出国是一时间决定的,那时他就察觉到容琛对他有意思。
那时候他只觉得麻烦,所以用最简单的方式来断开容琛对他的感情。
他和容琛本来就是一张协议的关系,仅此而已,即使他答应容琛领了结婚证,也不会改变他对容琛的态度和想法。
没想到容琛真就那么倔,认死理。
他是经常收到容琛给他发的信息,但是他那会刚接手集团,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那时,他跟张特助几乎是住在办公室了。
容琛给他发的信息自然就被他忽略了,都是些无关要紧的事,他也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情上。
至于七年为什么不去看容琛一眼,那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语音和视频通话也是,他那时只觉得容琛就是个有点粘人的小朋友,缺爱也不该来找他,有事就找张特助解决,所以无情地摁断了他每一通来电。
他的时间宝贵,每一秒都有金钱进账,他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也是因为如此,时隔七年后,他看到容琛的第一眼,有点震惊。
英国的水土这么养人?
夏溧的沉默无形中助长了容琛讨伐他的气焰,容琛双手圈住他的腰肢,在他耳边沉沉说着:“老婆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夏溧轻哼一声:“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补偿你?”
接着又硬着头皮说了句:“我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的。”
“容琛。”
“你是不是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
刻薄的话语从唇边溢出,一时间收不住嘴,夏溧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
箍着他腰上的手似乎放松了力道。
“先去吃饭吧。”
他的声音没有了刚才那般热络,沉沉的听不出起伏。
夏溧紧抿着唇,神色逐渐冷淡。
外面大雪纷飞,别墅的暖气开得足,晚饭只有他和容琛两个人。
热腾腾麻辣鲜香的火锅充斥着整个饭厅。
只是正在吃饭的两个人都很沉默,只能听到火锅汤底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夏溧的心情越来越糟糕,味如爵蜡,低着头用筷子拨着碗里的米饭。
忽然,一碟烫好的牛肉放在他面前,还有他喜欢的各类海鲜都剥好外壳整整齐齐码在碟子里,甚至还贴心准备了蘸酱。
夏溧:“……”
夏溧:“拿走,没胃口,不想吃。”
这算什么?
是讨好他的意思吗?
容琛淡淡地开口:“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不吃晚上会饿。”
夏溧哼声:“我吃了。”
容琛无奈地叹声:“我剥得很辛苦,赏脸吃一口?”
下午在办公室点的炸鸡,他在收拾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吃几口。
泡面、炸鸡、薯片,他发现夏溧格外喜欢吃这些小零食,从他的游戏室就可以看出来,那里一整面墙的零食柜,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还专门买了个双开门的冰箱,堆满了饮料。
听张特助说,这些年来,如果夏溧不在办公室就窝在游戏室。
怪不得夏溧比他七年前看到的还要消瘦。
容琛从他的对面坐到了他的旁边,将蟹腿沾了酱放进他的碗里。
“多吃一点,吃宵夜不好,胃不好消化。”
更何况,他还不爱运动。
夏溧哼了声,纡尊降贵地品尝了一口,还不忘吐槽一句“难吃”。
看着夏溧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容琛这才放下心来。
可以跟他斗气,但是不能不吃饭。
吃完饭后,夏溧就回了房,丝毫没有想跟容琛交流的欲望。
他是世家所出的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是被吹捧的对象,无人敢对他说一句重话,连他的父亲生前在面对他时,都得哄着他说话,容琛凭什么对他生气。
而且他觉得,那七年所发生的,他也不完全有错。
他那时候只当容琛是工具人,现在也是。
工具人怎么还敢埋怨雇主?
离谱。
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夏溧洗漱完之后几乎是沾床就睡。
容琛端着一杯热牛奶敲门进来,都没有将他吵醒。
容琛小心翼翼地抽出他手里还在播放着视频的手机,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