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识人一贯准,那人既是父亲看好的,人品自然没的说,司楠也乐见其成,再说那义士还对他有救命之恩,让他更增几分好感。
春草给他喂药,便听他嘴儿像是抹了蜜似般,开始说道:
“不过呀,有了这比对,我方知道这天底下,还是芃芃对我最好。”
喂完药,春草拿出绣帕给他擦嘴,又搁下碗来,笑中带讽道:
“我看这天底下呀,就司少将军的嘴儿最讨巧。”
司楠最喜看她这副娇嗔样子,将人一把拉入怀中,亲昵极了。
春草跌扑在他结实宽厚的怀中,举目带着几分错愕,“你做什么?”
“讨巧给你看。”
司楠说着,俯首下去,衔住那片温软的唇瓣,开始探索着,缓缓驱入。
长安城郊
秋日里,城郊的田野上,一切都是金色的,日色、稻田,交相辉映,置身其间,宛如沐在金光闪闪的海洋中,惬意极了。
风吹麦浪,黄澄澄的稻穗垂下沉甸甸的穗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落交错,发出淡然柔和的哗哗声,给人美的享受。
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前来城郊踏青、赏玩、放风筝的年轻男女不可胜数,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或在田埂上穿梭漫步,感受这田园的大好风光,或奔走稻田间放着纸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色。
司露牵着司安的手,漫步在这城郊的农庄上,感受着和风拂面,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她今日穿着一件淡月的湘裙,腰间系着雪色的丝绦,墨发仅用一截竹枝半绾,如瀑的长发流泻在肩头,日色下如绸般亮泽,一张小巧玲珑的芙蓉面上,蛾眉宛转,朱唇盈盈,清丽多姿。
呼延海莫跟在他们身侧,身姿高大宛如苍山,带来十足的安全感,他锦袍落拓,前襟浮动着祥云银纹,衬得面容深邃,五官俊朗,满身的骄矜气度。
田埂上,司安牵着娘亲的手走着,想起今日正事来,扭头便转向呼延海莫,头上扎的两个粉毛小球球一动一动,可爱至极。
“爹爹,不是说要放纸鸢吗?”
她天真地冲他眨眼睛,水汪汪的眸子乌黑透亮,灵动异常。
“你准备的纸鸢在何处?”
呼延海莫早有准备,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弯下腰,眼神中宠溺满满。
“喏,给你。”
他手中,是一只的兔子形的风筝,有粉嘟嘟的鼻子小嘴,还有红彤彤的眼睛,活灵活现。
司安捧在怀中,欣喜不已。
“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兔子?”
呼延海莫脸上的笑意都快堆满了,“因为我是你爹爹啊。”
“有道理。”
小娃娃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着,眼神却是认真思索的模样,像是听进去了。
呼延海莫牵起她肉嘟嘟小手儿,说道:“走,爹爹陪你一起放风筝。”
司露立在原地,看着父女两人放风筝。
只见呼延海莫奔跑了一阵,很快就把风筝放了起来,那风筝驾驭着风升腾而起,越来越高,很快就上到了高空,变成很小很小的一团影子。
司安看着自己的“小兔子”飞得那么高,兴奋地手舞足蹈,蹦蹦跳跳。
“哇,爹爹太厉害了,爹爹太厉害了。”
这娃一贯嘴甜,所以人见人爱,司露知道她的脾性,所以也便不去计较她是否夸呼延海莫了。
司露看过去,只见呼延海莫蹲下来,极温柔地把籆子叫到小娃娃手中,又细致耐心的交给司安放线收线的办法,司安聪明剔透一学就会,她满眼带着新奇,欢喜地再次又蹦又跳。
教会司安后,呼延海莫放开手让她自己放,自己则退回来,与司露并肩而立,融融日色下,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身前蹦蹦跳跳、欢乐无边的小娃娃组合在一起,成了一副温馨美好、其乐融融的图景。
呼延海莫道:“瞧瞧,我们的安儿多喜欢放风筝。”
司露心道,司安从前对放风筝也没有这么激动过,今日不只是怎么了。
他转念一想,许是因为有呼延海莫在,这个她心中早已承认的爹爹吧。
此情此景,不知不觉间让人放下结缔,心境亦变得平和,司露由衷感叹着:
“安儿挺喜欢你的。”
呼延海莫朗笑,自满不已,“我是她爹爹,嫡亲的爹爹,她不喜欢我喜欢谁?”
司露毫不客气回敬他,“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呼延海莫笑容灿灿,瞳孔在阳光下又显出一金一蓝双色,与小娃娃的眸子如出一辙,他展臂过来揽她的肩。
“是啊,上天待我不薄,竟让我捡了如此大的便宜,这一切,自然全归功于夫人。”
司露侧身躲开他,“你别叫我夫人,我可当不起。”
“当不起什么,戎国的皇后?”
呼延海莫扭头,笑意敛去,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