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团子匆匆赶来的呼延海莫,顿住了脚步,立在门前,他附耳倾听着屋内的一举一动,悄无声息。
雅间之内。
毫不知情的司露面对着张连,打算将事情做个了断,她决定将事情全盘托出,好让张连知难而退。
她用极为真挚的口吻告诉他:
“我的前夫来寻我了。”
此言一落,张连眸色一顿,身形亦微微一滞,反问道:
“前夫?”
司露颔首,深吸一口气,娓娓吐露道:
“是的,我昨夜也正是因为被他拉走了,才会让你苦寻无果。”
“我知道此事说出来定会让你不悦,但我不想欺瞒你,亦想与你,郑重道歉。”
司露一席话说得极为诚恳,毫无保留。
若说先前张连不在意她带着孩子的事,那现在,又多了一个屡屡来扰的前夫,任是哪个男人,想必都不会再接受了。
所以司露说完这些话后,便没有再说了,只是静静垂下了眼帘,等待着张连的反应。
今日,她早已做好准备,哪怕被他辱、被他骂,都没关系,因为之前她也确实有错,不该头脑一热,答应了他的中秋邀约,让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屋内寂阒,只余曦光冉冉,透过窗棂一点点漫射进来,照亮屋内的光景。
良久良久,张连都没有说话,他低垂着长眸,似在思量,神色几度变换,最后变回了沉静。
他抬起了眼帘,看向司露,认认真真问她,神情一丝不苟,似是要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回答。
“司姑娘的坦诚相待,某心中感激,某只想问一件事,还望司姑娘如实告知。”
司露看着他清冽纯净的长眸,郑重启唇,“张公子请问。”
张连眸光灼灼,饱含真情。
“司姑娘如今对你那位……前夫,可还有旧情?”
此话在司露的意料之外,她微微瞠目,看着眼前无比真诚的张连,不忍相欺,遂启唇道:
“没……”
哗啦——
话音还未落,只听一声哗响。
司露刚吐出的“没”字,被那豁然打开的门扇声隐没。
门口。
赫然站着一人,长身如松,巍峨英挺,一席织金浮光锦袍,满身华贵,他微扬下颌,脸部线条凌厉,眸中的自信昂扬锐不可当,他直勾勾盯着早已傻眼的司露。
挑唇说道:
“自然是有的。”
说话间,一个小白团子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粉雕玉琢宛如瓷娃娃,扎着两根羊角辫,古灵精怪的,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眨巴着,乌黑浓密的长睫扑朔着,全然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她冲着司露轻轻唤了一声。
“娘亲。”
娘亲?
这便是她的孩子还有前夫了?
猜到一切的张连冷静不在,瞠圆了眸子,如遭雷劈。
争锋
“安儿。”
瞧见自门口冲向她的司安, 司露一把将小人儿搂入怀中,亲昵地与她蹭了蹭脑袋。
安抚完司安后,她抬起头, 颇有些愤懑地盯着呼延海莫, 质问道:
“你怎么把安儿给带来了?”
司露的语气中带着愠怒,只因呼延海莫这般私自将安儿带出来,已经两回了,先前她没有与他计较,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 实在是让人孰不可忍。
呼延海莫犹立在门口,他被司露冰冷的眼神所伤,显得有些落寞。
“我可没有强迫, 是安儿主动要跟来的, 我同她说你与旁的男子在此地约见,她很怕你被人抢去了。”
他一番话以退为进,说得倒是圆融,满满都是心机。
司露更恼了,鼻尖涌上酸涩,眼眶都泛红了。
“你派人跟踪我?”
此时,怀里的司安见状, 以为司露很伤心, 扭动着身子要与她呼气, 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娘亲不要生气,好吗?”
司露吸吸鼻子, 指了指后头那扇槅门, 柔声道:
“娘亲没有生气,安儿乖, 我与你爹爹有些话要说,你乖乖待到里间去,不要参与,好吗?”
“好。”
司安乖巧地点头,屁颠屁颠跑去槅扇后的里间呆着了。
安顿完司安后,司露再次将目光投向呼延海莫,带着审视。
她要听他的回答。
呼延海莫被她盯着,朝她走近几步,欲言又止地解释着,“我确实是派人跟踪你了,但我也是怕你……”
他说不下去了。
司露冷冷笑起来,“怕我什么?红杏出墙?我与你早已一刀两断,就算我要与旁人交好,你也没有权利干涉!”
“露露,我……”
呼延海莫眼神闪烁,将司露气成这样并非出自他本心,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此刻,在一旁旁观许久,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