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急道:“五弟,你来救二哥的是不是?你既然能乔装进来,就一定有办法救我,是不是?”
此地守卫森严,呼延海莫能有办法进来,说就明守卫里定有他的人。
由此也可见他这些年在宫中安插的眼线有多少,竟连防备心重的父汗身边都有。
莫名地,呼延海逻觉得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弟弟让他有些畏惧。
可他眼下顾不得别的,只能向他求救:“五弟,你救救二哥。”
呼延海莫居高临下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让人望而生畏,他缓缓蹲下来,认真注视着呼延海逻,开口道:
“二哥,四哥身边的拉瓦来报,说他们计划今夜暗杀你。”
呼延海逻浑身一凛,猛地瞪大了眸子,惊恐漫上心头。
拉瓦是他安插在四王子身边的眼线,这些年一直替他办事,传来的消息从未有过假。
四王子他们怎敢……
他又怒又惊,咬牙切齿不已。
呼延海莫道:“二哥你如今呆在宫里太危险,随时都有人想要你性命,四哥他们恨你入骨,暗杀计划也是十有八九。”
“五弟,你救救我,救救我。”
呼延海逻慌了,如今他被绳索缚着,毫无还手之力,随便来个暗卫就都将他手刃了。
呼延海莫道:“二哥放心,我今夜便偷偷让人将你放走,你可办成侍卫连夜逃出王城,神不知鬼不觉,好过被关在这里,如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呼延海逻眼看有救了,当即点头应下。
“好,我听五弟的,连夜就走。”
呼延海莫替他解绑,又从怀中取出一套侍卫服放在地上,“你先在此换好衣裳,等晚上有人来接应。”
呼延海逻一边换衣裳,一边道:“五弟,往后我东山再起,定不会亏待你。”
呼延海莫眼神幽暗,嘴角微微扬起,转身出去了。
“那便多谢二哥了。”
逃离
北戎的冬天来得一向早,深秋一过,百花零谢,万树凋敝,草场枯黄一片。
没过几日,王城开始了下雪了。
在这阵平安无事的日子里,司露依旧没闲着,事无巨细地准备着这一路的所需,来来回回检查数遍,防止出什么纰漏。
而老汗王那头,因为经历了二次打击,身子再受重创,隐隐有行将就木之兆。
这些司露都是从阿曼阏氏那里听来的。
二王子之事过后,老汗王有意疏远托塔阏氏,平日里也只叫阿曼阏氏贴身照顾,或许是因为他觉得,阿曼是一众阏氏里最老实的一个,不似旁人般喜搬口舌是非,能将他的病情守口如瓶。
可司露是阿曼的恩人,阿曼对她推心置腹,知无不言,每每她问,阿曼都会透露给她听,不管她意图何在,她都全身心地信任。
而司露当然也不会辜负阿曼的信任,只把她透露给她的消息藏在心里,绝不外传。
这日,阿曼阏氏又来了。
她知道司露每每都会询问老汗王的消息,所以今日方从王殿出来,就立刻来了她殿里。
她这一来,便给司露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我今日偷听到巫医和大祭司说话,说是……说是可汗恐怕活不过三日了。”
司露心中一震,却听阿曼又道:“可汗好似也有预感,已暗中派人去部落把二王子召回,二王子虽说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可汗私心里,还是偏爱他的,想让他继承王位。”
是了,呼延海逻虽然混账,无法无天,却是个天生神力、勇猛异常的武士,北戎王庭崇尚以武治国,暴力征伐、东掠西夺都是他们的生存方式,而呼延海逻恰恰具备了北戎王该有血性和勇武。
所以呼延约卓依旧选他继位,一点也不意外。
送走阿曼后,司露心事重重。
也就是说,呼延海逻很快便要回来了?
看来,她得尽快动身了。
若等呼延海逻回来后再动身,恐怕没走多久就会被他发现,从而发动追捕,到时候回中原这一路,恐怕就要东躲西藏,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