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禄后半截话戛然而止, 与另外两位特使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听岔了。
“姚二?娘子?……不是已经?许给祁参知了吗?”
薛序邻脸上露出?苦笑, 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说道?:“六礼未过,一切尚有变数。晚辈此次来两淮,是膺丞相之命,也是为了争夺美人,所?以马员外不必担心我?的立场,我?比你更见不得容家好过。”
马后禄恍然道?:“原是如此,倒是我?小人之心了,哈哈!”
忙挥手叫撺掇薛序邻的几位姑娘退下,让人沏酒楼里最好的茶来。
薛序邻态度随和:“无须好茶,只烦请呈一套笔墨纸砚给我?即可。”
席间重又热闹起来,马后禄一边饮酒狎妓,一边埋怨容郁青的行径,薛序邻静静听着,要紧处提笔记在纸上。
“咱们都是相爷派来主持公道?的自己人,不瞒诸位,正是鄙人向?朝廷检举的容郁青……薛大人,这?话可不能记。”
薛序邻抬目一笑,“员外放心,我?知道?轻重。”
马后禄点点头,继续道?:“那容郁青为了吃独食,在叶县、坳南两地弄了几座织室作坊,以朝廷的名义将两地贱民的应税布匹减为等量的棉花,煽动这?些贱民有地的不再卖地,没有地的也不再赁田。眼下正是稻米插秧的时节,没有人干活,且不说我?们地主没有饭吃,将来也没有粮食向?朝廷交税,他?这?样做,分明是挑衅朝廷,蔑视丞相!”
马后禄搁下酒盅后,掩眉叹气。
薛序邻温和问道?:“不知容郁青是如何煽动佃农不插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