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撼了撼自己,南弦往边上让让,满不在意。他有些着急了,惶然问:“怎么了?可是先前宾客失礼,得罪你了?”
南弦说没有,“我与三位夫人相谈甚欢,约好了初雪日出城赏景。”
既然不是受了慢待,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他忧心忡忡问:“那你怎么不理我?我就在你边上坐着,你半日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想来是我得罪了你。”
好在他还算有觉悟,以前的南弦万事大度,那时候心胸开阔得很,好像什么都不甚在意。现在出了阁,人前能得体应对,到了人后心眼就缩成了芝麻。听说他又让女郎病了一场,原本不该计较的,现在却开始耿耿于怀。
不满地瞥他一眼,“上回温相给你保媒,你见着人家女郎了?”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神思恍惚,几乎要想不起来了。等略一回忆,才隐约有了点印象,他犹豫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见到了……怎么了?”
结果她虎着脸不说话,他立时就明白过来,看来是要秋后算账了。
因为在意,所以不高兴,他按捺住心里的欢喜,凑过一张脸问她:“难道因为我曾与人相亲,你吃醋了?”
他一针见血,让她蓄势待发的责问忽然化成了一蓬烟。抿了抿唇,她别开了脸,努力装得大度,“我也曾与人相亲呀……相亲有什么好吃醋的。”
“那你怎么不高兴?”他笑着问,“是因为人家女郎对我一见钟情,对我思之欲狂,你又觉得我是祸害吗?”
咦,要说的话怎么让他抢先了?南弦是个老实人,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可说了,只得结结巴巴争辩:“我……我是觉得你不与人家谈婚论嫁,就不该随便见人家。”
所以他的猜测没错,三言两语就把话套出来了。不过他那一向端稳的娘子,词穷的样子居然如此可爱,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然后正色问她:“遇见一个长得好看,又对你一往情深的郎子,你不该高兴吗?别人怎么想,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安心在我身边,与我白头到老就行了。”
她本就是明艳的长相,不是那种寡淡的小尖脸,被他一捧起,脸颊便肉嘟嘟,拱起了圆圆的口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