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补个觉。”说完又追加了一句,“我陪你一起睡。”
南弦纵是再迟钝也发现了,立刻转变了态度,“还是出去逛逛吧,我觉得逛逛也不错。”
他闻言靠在她耳边,压声问:“你不疼了么?外出要坐车,又有好一段路要走,我怕你不便,雪上加霜。”
南弦轰然红了脸,“你这人……真是讨厌得很。”
通常女郎说你讨厌,并不是真的讨厌你,相反小幽怨中带着点娇嗔,听得郎子心潮澎湃。
他顿住步子不走了,转身抱住她,“我是为你好,你怎么反倒讨厌我?才成婚第二日,你就要让我伤心,这是什么道理?嗯?”
他说得坦坦荡荡,引得院中经过的仆婢驻足,连伧业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伸脖一看,忙又找地方匿藏了身形。
南弦很尴尬,推了他一下道:“你小点声,别闹,看被人瞧见了。”
可他并不收敛,“我心里难过,还要小点声?”
南弦一个头两个大,终于败下阵来,“算了算了,你是为我好,我不该曲解你。不出去了,就在家睡觉,这样总行了吧?”
他这才肯罢休,牵起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臂弯,把她往上房引。见了经过的婢女,吩咐把两餐饭食送进房里来,打算整日不出门了。
南弦无奈地看看他,进门的时候,有种误入盘丝洞的感觉。原本还有些犹豫,结果被他拦腰抱起来,还没等她惊呼,房门已经关上了。
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榻上,他体贴道:“我让人做冰酪来,摆满蜜渍樱桃,你最爱吃的。”
南弦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一般樱桃都是作为点缀,顶上放一颗勾人食欲罢了,鲜少有人樱桃成片,盖住底下酥油的。他连这个都知道,这让她好奇,仔细回忆了下,好像不曾在他面前吃过这种小食呀。
他有些不好意思,“你以前去过的那个冰酪摊子,我也去过,你爱吃什么样的酪,我都知道。”
南弦讶然,“你还盯我的梢?”
他说不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怎么投你所好?”
也罢,总算他尽心了,初回建康还能腾出空来打探她爱吃什么,这样的郎子倒也无可诟病。
于是用过了饭食,可以来一碗冰酪了,不必像在家时候那样端着,忌讳自己给允慈做了坏的表率。烈日炎炎,坐在窗口吃冰,一口夏景一口樱桃,这日子过得果然惬意。
神域呢,含着笑,托腮看着她,她餍足的样子以前不曾见过,想是因为女医必须让人信服吧,她把自己的内心装扮得很老道,二十岁的年纪,活出了四十岁的味道。
以后不能这样了,他要让她自由,不高兴了就哭,喜欢了就笑,再也不用顾忌别人的想法,痛痛快快地做她自己。做夫妻,不就是这样彼此救赎吗。她的内心够强大,自己没有什么能帮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娇惯纵容,这个他最是拿手。
一碗冰酪吃完,她心满意足,擦牙漱口后回身腼腆地笑了笑,“王府的厨娘手艺真好,比外面卖的好吃。”
他说当然,“我把以前阳春楼的铛头请回家了,南北菜色他都拿手,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行了。”
她点点头,满心欢喜,他趁热打铁,“酒足饭饱,接下来歇个午觉,养养身子吧。”
所谓的养养身子,究竟怎么养,他没有细说,反正她一疏忽就被抱上了床。这回再想反悔是来不及了,他眸子里的光越来越热,深情与她对视,亲她一口就告诉她:“娘子,我好喜欢你。”
她傻傻回应:“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