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用不上新衣裳。我是真受了伤,最近累着呢,你莫让我走路了,让我好好歇歇,恢复得快些。”
莫离没再废话,直接身形一转,变成了一块石头,往孟如寄怀里就要钻。
可在黑色石头触碰孟如寄衣服之前,牧随一把将他捞住。
孟如寄心下一惊,连忙一把握住牧随的手:“可别捏碎啊。”
牧随没与孟如寄争执,只道:“不准揣怀里。”然后就把石头还给了孟如寄。
“哦……”孟如寄把石头放进袖子里,心想自己还真是被莫离给带偏了去,莫离这石头本体,金石皆可击碎,如今牧随身上没有银钱,岂能徒手捏碎这石头。
“都换换衣服,赶紧上路吧,别再这儿耽搁了。”
整装出发,几人离开了集市。
在牧随沉默的押送下,兔子老老实实的拉着木板车,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兔子精的脚程确实快,路走得长了,孟如寄跟着还有点累。她想偷懒,于是便悄悄靠到了木板车上去。
她这个举动,叶川是不会说什么的,妙妙也只会把车上的东西收拾收拾给孟如寄腾挪出一个位置来。
只有兔子很愤怒。
但牧随看了一眼,却默许了。
兔子也看了牧随一眼,懂了他的意思,便也只好默许了。
于是在离开集市半日后,这木板车上,拉了两个人,一袋饼,装得满满当当。
坐上车后,孟如寄得闲,告诉妙妙:“叶川和拉车的兔子都是之前从逐流城来的,他们来得飞快,一日就到了。但我刚让叶川估算了一下,咱们这样慢悠悠的走去逐流城,大概要花四五日,因为咱们要睡觉,吃饭,休息。”
妙妙点头:“这些是自然。”
“可我还有一个法子。”孟如寄指了指妙妙的小荷包,里面现在装了钱,鼓鼓囊囊的一包,“我可以用铜钱做个阵法,让咱们飞一样回逐流城。马上就到。”
妙妙闻言,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色,然后摇了摇头:“我还想看看路上的景色呢。”
妙妙说着,她随风飘舞的头发,在阳光翩跹中,变得透明了些许,但不过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
孟如寄见状,并没有点出来,而是神色如常的望着妙妙:“行,东家的话,咱们照做。”
妙妙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如寄姐,你们去逐流城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啊,要不然,咱们快些走也行。”
“我不赶时间。”孟如寄看向牧随,“我夫君应该也不赶……吧。”
毕竟,回去就要分钱了。
牧随听到了,但什么都没说,只跟在车旁边,沉默的走着。
拉车的兔子转头,看了牧随一眼,然后也抿着嘴,老老实实一声不吭的拉车。
只有妙妙惊讶的捂住了嘴:“你们……什么时候?真的吗?就成亲了?”
孟如寄勾唇一笑,有点得意:“我主动的,很快就办完了,厉害吧。”
“名字写在姻缘树上的那种。”
“嗯,这次你去,还能看见呢。”
妙妙啧啧称奇,感叹了好久。
启程的第一天,路上走走停停,孟如寄跟妙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说说天气真好,又唠唠过去的趣事。
孟如寄好似终于在浮生里偷了闲,这是自她来无留之地后,从没得到过的舒坦。
她躺在木板车上,听着“咕噜噜”的车轮声,伴着身边的人脚步,晒着透过树林的斑驳阳光,孟如寄闭上眼,惬意的睡了一觉,就像好久都没睡过觉一样。
不忧钱财,不忧未来。
等她一觉醒来,都已经是晚上了。
她和妙妙一起睡在木板车上,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外袍,看月色,已是夜最浓时,叶川和兔子也都各自睡在地上。
篝火“吡波”作响,更显得夜里安静。
好久没睡这么踏实,孟如寄还有点不愿起来,但她翻了个身,又恍惚间看见火光微弱照射的林间,一个人影在向更深处的黑暗中走去,佝着背,踉跄着脚步。
是……
牧随?
孟如寄有点奇怪,她看了眼旁边的兔子,兔子睡得正香,显然也是不知道他最爱的城主哥哥去了林子里。
这人,又有什么谋算了吗?
孟如寄轻手轻脚的从木板车上下了地,没有吵醒任何人,跟着那身影,往林间的黑暗中走去。
越是往前,离温暖的火光越远,林间的潮湿阴冷便越发浸骨。
孟如寄跟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的火光再也感受不到了,忽然,一阵窸窣声传入耳朵,却是从她背后传来,孟如寄戒备回身,一只手摁住她的肩头,直接将她推到了一棵树的树干上。
手掌落在耳边,牧随眼里映着无留之地诡异的月光,他盯着孟如寄,像林间的野兽盯住了猎物:“夫人。”他薄凉开口,“深夜尾随他人,不是个好习惯。”
与牧随的拉扯,没有一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