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啃我脑门儿,一时没察觉……真没事,就破个皮,两天就好了。”
牧随没有笑,甚至情绪也没有任何缓和,他严肃道:“你不该来。”
孟如寄以为他真吓到了,于是柔声安慰,“牧随,我有分寸的。你放心……”
“你不该一个人来!”
这也是第一次,牧随如此厉声喝止孟如寄。
给孟如寄喝得一怔。似乎身边的风都因为他而停滞了一瞬。
孟如寄看着面前的少年,却觉这些日子,不知不觉间,他眉宇间,褪去了许多初醒时的懵懂,倒多了几分意料之外的成熟,而这份成熟……有点像……
雪镜崖上,他们打照面的第一眼……
孟如寄默了片刻,她望着牧随的眼睛,没再选择以“好姐姐”的态度搪塞他,而是也正色道:“我不来他们还会骗其他人,我解决了他们,总好过以后还有别的女孩子被骗来……”
“那你怎么办?”
“我有把握……”
“你有把握为何还会受伤?”
“我……”
孟如寄闭上了嘴,她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过这小野人了!?
她确实受伤了……
都怪那该死的贼,打法太出其不意!让她没接住招……
孟如寄这边还在扼腕,那边牧随却在她沉默的时候伸出了手,他指尖穿过她的腰间,轻轻一揽,将她抱入了怀里。
动作果断但也轻柔。
贴近他的胸膛,孟如寄这才发现,原来牧随的心跳……竟然这么的快且乱。
“对不起……”牧随道,“我不该吼你,你别怕我。”
闻言,孟如寄心一下就软了:“牧随……”
“你……孟如寄……你下次,不要这样了。”他说着,声音似乎都带了一点哭腔,“你不要吓我。”
孟如寄一怔,她稍稍推开牧随一点。
她推开他的时候,牧随永远都不会抗拒,他顺着她的力气,与她微微拉开了距离。但一旦她不再用力,牧随绝对不会再离开哪怕一丝一毫的距离。
孟如寄歪头,打量牧随。
牧随眼眶微红,清澈的眼里,似有泪意。
孟如寄的心就像被一汪春水凝成的暖箭刺中了:“哎哟……”孟如寄的声音也软了,“我们家小随怎么还哭鼻子了……”
牧随闻言,别扭的转过了头去。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孟如寄,他喉结动了动,半天憋出一句低沉的:“你别这样了。”
“好好好。下次一定不单独行动!”孟如寄伸出小手指,“拉钩。”
牧随看了一会儿,也懵懂的伸出手,学着孟如寄的姿势,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孟如寄立即用小拇指勾上了牧随的小拇指。
指尖触碰,孟如寄笑着:“我们约定好了。”
牧随眨了眨眼睛,散去眼中湿意:“嗯。”
孟如寄笑了笑,心里想着,等回了人间,要取回内丹时候,不管牧随以前为什么要来“扒棺取丹”,她也一定要保下他的性命。
哪怕……
只是为了此时此刻……
“孟如寄。”牧随开口,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甚至,在孟如寄听来,他的情绪已经过快的转变为了——杀意。
“贼呢?”牧随问。
孟如寄都愣了一瞬,她下意识回答:“抓了,里面呢……”
牧随“唰”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
“你来了正好,可以把他押回衙门领赏了。”孟如寄也跟着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屋里走,“这次也算很有收获了,通过他,倒是知道怎么在这儿用灵力了……”
孟如寄不过落后牧随两步,跟进了屋里。
然后她就呆住了……
孟如寄先前与那壮汉动手的时候,壮汉脑袋和身体直接分离,用脑袋突袭孟如寄。
打了这么多年架,斗了这么多年法,孟如寄愣是没见过这种玩法,一时看呆了。
待壮汉咬过来时,她下意识的一躲,脑袋追上来,一口啃在她脑门儿上,她当时血就流出来了,流了一脸。
孟如寄气得,捡了块石头就把那脑袋当球拍了下来。
这但凡换个别人,吓也给吓死了,但孟如寄没有,她追着那颗脑袋一顿打,脑袋一开始还在疯狂叫嚣,后来被打得也是哀叫连连。
孟如寄追累了,又把壮汉身体拖着打量,不过一眼,她就看出来了,壮汉脖子上有个无留之地的铜钱——准确的说,只有半个。
铜钱上散发着微微蓝光,用灵力一点,能看见蓝光聚集成了阵法的模样。
孟如寄当即就悟了,这无留之地的铜钱里面果然不简单,这里面有灵力,而灵力之所以能留存,是因为铜钱里面有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