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只是过生日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她嘴上这么说着,却想到那时候妈妈跟她说过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是最重要的日子了,后来妈妈走了,好像再也没有人会将那天当成一个必须要过的日子。
“就这么说定了,当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夏柠回来时有些不高兴,时柚韵问她,“怎么了柠柠宝贝?谁惹你不高兴了?”
明明刚刚还挺开心的来着。
她拿起茶几上的水,“还能有谁,我爸。”
“哦。”时柚韵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夏柠前两天把那件事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她,时柚韵翻了个白眼,“那个夏若晴脑子有问题,你别放在心上。你还记得那会儿吗,原本有个男生追她,追到一半又不追了跑去追你,她知道这件事立马跟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时柚韵想到这事就觉得好笑,“从头到尾你也没把那男生放眼里啊。”
夏柠懒得再提这些人,她想血缘关系真是个让人痛恨的东西,它总能将一些你不喜欢甚至痛恨的人和你紧紧栓在一起,像剪不断的羁绊似的。她转移话题,“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收到了瓶好酒,送我。”
时柚韵察觉到什么,“怎么,要跟谁喝呀,你未婚夫?”
“这不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话被他当真了吗?所以就想送他瓶。”
她一脸暧昧,“好,到时候拿给你,不过小心酒后擦枪走火。”
“?”这人怎么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见时柚韵靠过来,夏柠故作生气地推了她一下。
翌日夏柠还没到夏家先见到了盛修白,他过来接她,车窗降下,那张脸温柔地朝她笑。夏柠不解,她昨天并没有给盛修白打电话。
“叔叔给我打电话了。”他唇角带着浅浅的弧度,只是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正好,我也有些话同他说。”
总该让他知道,他们夏家若不是有夏柠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夏柠上了车,见她有些困,盛修白把旁边的咖啡递给她,“柠柠。”
她摆手拒绝,正准备闭上眼眯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盛修白见她不喜欢,眯了眯眼,“那叫你夏夏,可以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种称呼属于同一性质。
存心
夏柠不情不愿地看着他, 本来想拒绝,又怕他拿那天晚上她说出来的话堵她,比如说结婚是早晚的事, 叫得亲近一些又怎么了?
她看了盛修白两眼, 没想着跟他计较。算了,她大人有大量。
盛修白将女孩脸上细微的表情一一看进眼里,他撩起唇角, 双手转动方向盘。男人袖子往上卷起一小截,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夏宅离夏柠家有一段距离,也不知道是盛修白开车太稳还是什么,夏柠不小心又睡了过去。汽车驶入夏家别墅的院子, 但车上的人一直没下来,夏若晴好奇地走过去。
她敲了敲车窗, 片刻后,窗户缓缓摇下, 露出盛修白那张矜贵的脸。
他伸出手指竖在唇间,示意她别说话,眼神里带着不自知的柔情,下一秒夏若晴就看见他身旁的夏柠睡颜恬静。即便他只是做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 却叫人能从这细节里窥探出太多的东西。
盛修白等了会儿, 直到夏柠醒了,他低声说, “到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 在座位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下车, 犹豫了片刻夏柠主动挽住了盛修白的胳膊, 低声暗示他, “逢场作戏。”
盛修白反问, “那这次也需要毁我清誉吗?”
她抬头,微微睁大眼看他,这是什么形容,她哪有……夏柠刚觉得不对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天她暗示他们已经发展到了那种地步的事。她心想这件事该不会也过不去了吧,“不、不用。”
“嗯,那就好。”
他的语气温柔,但怎么听都没觉得他认为这样是好的。
两人亲切地站在一起咬耳朵,好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夏弘有些欣慰,请他们进来坐。但这一大家子各自心怀鬼胎,盛修白和夏柠和他们也聊不到一块去,过一会儿夏柠就找了个借口带盛修白上了楼。
夏柠的本意是想找个不用看到他们的地方休息会儿,可等到盛修白进了她房间她才觉察出哪儿不对。她看了眼四周粉色的装饰,有些别扭地解释,“这不是我布置的。”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好像对什么心虚似的,盛修白看了眼四周,没觉得有哪儿不对,很少女心的装扮,只是和夏柠平日里的形象有些不符。他以为照她的性格,不会喜欢这么梦幻的东西。
可原来并不是这样,思至此,他垂着眼笑了。
夏柠知道他在笑什么,“我已经很久没在这儿住了,以前喜欢这种风格……”
“很好看。”他接。
盛修白想,她就像是一座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火山,在冰雪融化之后才知道先前知道的她并不是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