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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蔓儿顺着小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辆马车正从青阳镇往三十里营子来。
“是往咱们村来的。”连蔓儿放下手里的篮子,她对那辆马车并不在意。“小七,往南边看看,看咱爹回来了没有?”
昨天晚上出去寻找连朵儿的人,在后半夜和今天早上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他们都没有找到连朵儿,甚至询问周围村庄、青阳镇上的人,也没有谁曾见过一个连朵儿那样的小姑娘的。
现在大家都吃过了早饭散去了,连守义和两个儿子正在东厢房补觉。可是连守信和连守礼还没回来。他们两个最实在,也不知道找出去了多远。
“没看见咱爹。”小七翘起脚张望了一回,有点失望地道。
站在房顶上,视野开阔了许多,一下子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但是村庄周围有山、有树木,也不一定什么地方都能看到。
“或许爹就在回来的路上了,咱看不到。”连蔓儿就道。
小七就点了点头。
“咱先干活吧。”连蔓儿招呼小七。
姐弟两个将几个盖帘一个挨着一个铺在房顶上,然后将篮子里的花生在盖帘上均匀地摊开,今天的天气很好,暴晒这一天,花生里的水分就能干了,也差不多能达到烘干的效果。
“蔓儿,小七,你俩怎先跑到房上去了?”连枝儿和五郎抬着一桶水从院子外走回来。连枝儿一抬头就看见连蔓儿和小七蹲在房顶上了,她立刻就急了。“不是说等我和五郎回来吗,你们俩,胆子也太大了。”
连守信不在家,水缸里的水没了,连枝儿和五郎就隻好去抬水。。走之前说好了,等她们回来,她和五郎上房晾花生。是担心连蔓儿和小七年纪小,不放心让她们俩爬那么高。
连蔓儿和小七就都笑。
“咦,马车到咱们家门口了。”连蔓儿听见大门外马车的声音。就站起身去看。刚才的那辆马车正停在连家的大门口。连蔓儿见马车帘子上并没有宋家的标记,心里就有些奇怪。连花儿去宋家的铺子治伤。怎么回来的时候宋家不派马车送那。
“大伯、大伯娘和花儿姐回来了。”连蔓儿就大声向正房喊道。
连继祖和蒋氏忙从屋里出来,迎了出去。连守仁从车里探出头来,被连继祖扶着下了车,接着两个人回身接了连花儿,最后是古氏,由蒋氏扶了下来。
连蔓儿和小七从房顶上下来,看着大房一家进了上房。
“不知道花儿的腿上治的怎样了?”连枝儿小声道。
古氏的脸色不是很好。连花儿则是埋着头,看不见她的脸。这个样子,情形应该是并不好了,起码是并没有达到她们的预期。
“他们还不知道连朵儿丢了那……”连花儿想了想就道。她心里很奇怪,古氏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若是以往,他们没有借口还要找出借口来在县城里多住一些日子,怎么这次却急巴巴地赶了回来。三十里营子到锦阳县城,是三十里的路程。连守仁他们现在回来,肯定是天还没亮就从锦阳县城出来了。
真是奇怪。
连蔓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连守仁和古氏在上房里同时惊叫起来。古氏的声音又惊又怒。原来是他们将连花儿放在西屋后,就到东屋去了,知道了连朵儿丢了的事。
“……三叔和四叔那一伙人还没回来,或许就能把朵儿找回来。”连继祖这样安慰古氏。
“我的命好苦。我可怜的花儿,我可怜的朵儿……”古氏就哭了起来。
连老爷子和周氏都阴沉着脸,蒋氏在旁边默默地抹眼泪,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
“我这才走了一天不到了,就把我一个好好的闺女给……”古氏哭道。
“哭啥哭,合着是我们把朵儿弄丢了,我们对不起你?”周氏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听见古氏话里带刺,就恼了,“老大媳妇,昨个继祖媳妇跟你说了朵儿找不着了,你不当回事,那个时候不去找,不跟我们说一声,你现在还有脸哭?”
古氏听了周氏的话,就变了脸色,将嘴捂住,发出闷闷的哭声,却不再敢说什么了。
“朵儿能去哪那,她一个小孩子。”连守仁坐在那皱着眉。
这时候,就听见大门响,连守信和连守礼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上房里的人听见动静,猜到是他们回来了,就从屋里面走了出来。古氏虽是一双小脚,却走在了最前面。等她看清进来的都是村里的男人,并没有连朵儿的时候,立刻就哭着瘫软在了地上。蒋氏忙去扶古氏,却被古氏一把推开了。蒋氏低了头,还是何氏将古氏从地上拽了起来。
“说不定是她自己个躲哪了,过两天自己个就回来了。”何氏道。
这话当然安慰不了古氏,只能火上浇油。
“……我们几个一夜不停地找,小安屯儿、大安屯儿都找遍了,哎……”连守信叹气道。他的脸上灰扑扑地,裤脚,鞋面和脚底都是泥,还有沾了好些个草叶,苍耳子。连守礼,还有同去的几个汉子的模样也都差不多。
这样找了一夜还没找到,那么连朵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