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天上的月亮,看是不是有人做了个假的挂在天上。但令人稀奇的是月亮居然是真的,更稀奇的是,初空方才与我道歉……也是真的!
我傻眼了。
初空眼神闪烁,瞟向不明的远方:“在第二世的时候屠了杨府,虽然并非我本意,但也是我未来得及阻止,我赶去之时,圣凌教众已经动完手了,之后未告知你实情,也是我……”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你要给我道歉的,是这个?”
初空眉头一挑:“不然你以为是哪个?”
我内心的狂风在呼啸,难道不该为经常动手打女人道歉么?难道不该为害得我要陪着他历七世情劫道歉么!难道不该为之前做的种种对不住我的事情道歉么?他甚至都不是为现在将我伤口打裂了道歉。只是为了……
他做的无数对不住我的事情其中最特定的一件!
我懂了,点头道:“你原来好那一口啊,你原来喜欢傻子啊!”
初空听了这话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发怒,他盯了我半晌,眼神持续往远处飘:“哼,你不也好那一口么?那个叫陆海空的傻子,还是个瞎了眼的。”
他这句淡然的讽刺微妙的将我心底某根神经刺痛了。
我忘了胸口还在淌血,也感受不到疼痛,拽了初空的衣领,强迫他看着我。我盯着他,严肃而郑重道:“你给我听清楚了,陆海空不傻,他眼睛不好,但看得比谁都清楚,他心里比所有人都清明。别再说他一句坏话。”
初空呆怔的望着我,一双黑瞳里全是我被月光映白了的脸。
隔了许久,他才失神的问道:“你果、果真……”
我觉得自己这点心思着实没什么遮掩的必要,而且陆海空也早已经死了,死在初空的过去里。
我点头,直直的望着初空:“没错,我喜欢他,很喜欢。”说完这话,我有些伤感的垂了眼眸,只可惜,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想陆海空那样对我好,我也再不可能那样心疼和喜欢一个人。
整理好心绪,我再抬眼,看见初空的那一瞬我又傻眼了。
他涨红了一张脸,全然不似被我警告过的模样,脸耳根子都有羞涩的痕迹。
我讶异的抽了抽嘴角:“哎……”
“闭……闭嘴!”初空恼怒的将染了血的丝绢扔在我身上,他自己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小爷……小爷不想听你说话!”言罢,他扭身便跑,俨然一副小娇羞的模样。
我眨巴了一会儿眼,还没回味过来其中滋味,便见胸膛血液持续而澎湃的往外淌。我大惊失色,连忙捡了丝绢将伤口堵住,挣扎着向花园大门爬去,嘴里呼唤着:“救命!救命!”
还没看见初空产崽,我怎能在这时去亲阎王的脸蛋!李天王你让我如何甘心!
花园一夜之后,我又捡回一条命。时光飞逝,眨眼间我养伤已养了两个月了,两月以来,我的伤好得差不多,周遭情况也瞭解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我的名字叫楚清辉,是个凭着自己出色的军事才能混到将军位置的武将,我那忠心的属下名唤楚翼,是将军的左膀右臂。那公主名号“青灵”名字叫芙盈,是皇帝的幼妹,当今太后最疼惜的一个女儿。
话说,这段公主与将军的孽缘要从将军从小兵变成将军的那一天说起,将军入宫受封,公主在宫中对将军惊鸿一瞥,从此非君不嫁,愣是让皇上下旨,逼着将军娶了她。
而这时将军还有一个与他私定终身的女子,也就是之前我那下属无数次提过的馨云姑娘。那姑娘是个医女,曾救过将军的命,将军与她感情笃深,但碍于皇命,无奈之下只好先娶了公主。但将军与馨云的联繫并未就此断绝,他用不归家的方式来抗议皇命,日日住在馨云姑娘的别院之中,后来馨云姑娘怀了将军的孩子,却不经意流掉了,据说是公主干的,至于到底是不是公主干的,这还有待商榷。
而馨云的孩子始终是没了,将军将这怒火发在了公主的身上,殊不知公主也有了他的孩子,心高气傲的公主无法忍受这样失败的婚姻,最后选择的与将军同归于尽。
这是我瞭解到的事情经过,但这事的疑点尚有许多,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与初空的目的是摆脱目前皇亲贵胄的身份,隐归山林,但按照目前这情况,公主有孕,将军有婚外情,公主她哥定是不会放我们归隐的,而且朝堂上的形势不如家事这般容易瞭解,要脱离将军公主的身份,实在是让人没有头绪啊。
我坐在凉亭之中,静看亭外秋色,饮下一口酒,又是一声叹息。
在我身边伺候着的楚翼又立即给我添上了一杯酒。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除开情势不大明朗之外,我现在的生活还是相当惬意的,吃喝不愁,还有贴身伺候的人,美好得堪比我第一世的日子啊。
我打量了楚翼几眼,心想,归隐之后,我若还想过不用自己动手便能丰衣足食的生活,必定要想个法子把这傢伙给诓走,挑水砍柴,洗衣做饭,看门守家,他一个人可以全部包干,甚至多诓一诓,还不用发他月钱。这实在是一个完美的劳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