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除了炖了吃掉果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抬头瞟了我一眼,像是从我的神色中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涨红的脸又挤出了冷汗:“不……不过,我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如如……”人参精莫名其妙的哭了,看起来十分凄惨,“如果你十分……需要,我愿意和你试……试试。”
“嗯,那就在这里先试试。”
人参精白了脸:“这里?”
“不然换大厅里?”
“大厅里!”他又愕然。
我怒了:“不然你说在哪里?”
“这个,这个在内寝比较适合……”
我的寝房太小,又没练功的地方,我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师父的寝房好,又宽又大,透气通风,有练功的地儿,要出了什么意外师父回来也知道。于是我便带着他去了师父的寝房。
我与人参精在师父寝房的八仙桌边坐了许久,我不知道该怎么修炼便一直直勾勾的将人参精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似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浑身发抖,满脸通红。
他……应该是正在进入状态吧?
我也跟着配合的一起浑身颤抖,努力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人参精愕然:“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配合你啊。”我眨着眼问,“咱们怎么开始?”
他颤抖着指了指师父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从……从那里开始。”
我老实走过去坐在床上:“然后呢?”
人参精也磨磨蹭蹭的坐到我
身边,他埋着头,使劲儿戳手:“然、然后,大概是,大概是脱、脱衣服。”
我想起了师父曾对我说过不准随随便便在人前脱衣。但又一想,师父也曾说过,不要把练功当做一种随随便便的事。左右一权衡,我还是老实的把外衣扒掉:“然后呢?”人参精扭捏着将他自己的衣服也扒掉一件,他将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我几乎听不见:“继续……继续脱。”
我又老实的脱掉了中衣,正静待着人参精将他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时,突然看见一股血柱从人参精脸上流了下来。
我大惊,拉起人参精的脸一看,发现他流了满脸的鼻血:“啊!你走火入魔了!”我忙将他放平在床上,正无措之际忽听房门“吱呀”一声响,被人推了开。
师父站在门口,望着我,眉往斜里挑了挑。
“师父!”我大喊,“出事了!”
师父脚步缓慢的踏进屋里,站定在床边。他瞇着眼来回打量了我和人参精半晌,忽然音色飘渺的问:“小祥子,你在为师的床上想做什么?”
我盯着师父认真回答:“在与人参精和合双修。”
师父微微往后退了一步,面上神情瞬间奇怪得让我觉得陌生。
我还要说话,师父却突然动手拎住了人参精的衣领,将晕倒的人参精当口袋一般在地上一拖,扯到窗户前。师父好像连窗都懒得开,一掌将窗户整个儿拍碎,提了人参精便将他做废物一样抛了出去,远远的也不知扔到后山那一块地方去了,只留一溜鲜明的鼻血在地上证明人参精,他曾经来过。
我讶异的张大了嘴,呆呆的将师父望着。
他回头,窗外的山风荡进屋里,吹得他髮丝微乱,他望着我,像是平时打趣我一样说道:“小祥子,胆肥了嘛,你再仔细说说,干了什么?”我隐约看出来了,师父眼里的东西和平时又有些不大一样……
而不管师父现在心里是怎样的波动,我觉得全世界没人能理解我内心的波动,我摇着头盯着师父,声泪俱下:“炖鸡你不让,和合双修你不让,你还把他扔了!你怎就见不得我好!”我抱住脑袋,声嘶力竭,“你不是讨厌小祥子,就是爱上楠佩人参精了!”
我听见师父深深呼吸的声音。
一想到师父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我了,我就觉得天要塌了一般,沉重得让我无法面对现实。
我拽了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面跑:“师父不要我!我也不要师父了!没有人参炖鸡,总有小鸡炖蘑菇!”
十三岁,我干了这辈子干过的最大一件事,我小祥子,衣衫不整的跑出师父的房门,一路哭着,狂奔下山,然后……
离师出走了。